手术室外,梁若仪和徐庭琛正焦急地等待著。
梁若仪眼睛红肿,显然已经哭过一场,看到时知渺被搀扶著过来,她连忙起身迎上去,扶住时知渺的另一边胳膊:
“渺渺,你怎么样了?伤到哪儿了?我们刚到,直接来了手术室,还没顾得上去看你。”
时知渺强压下喉头的哽咽,摇了摇头,声音低哑:“妈,我没事,就是嚇到了,晕了一会儿。徐斯礼怎么样了?”
梁若仪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握住她的手说:“……不太好。”
“医生说淤血的位置不太好处理,我们已经把南城和北城最好的脑外科专家都请来了,都在里面……希望斯礼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
她说著就泣不成声,徐庭琛將妻子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眉头紧锁:“好端端的,怎么会出这种意外?”
……意外?
不。
不一定。
时知渺记得在盆砸下来之前,她看到二楼走廊上走过一个身熟悉影。
她在这里,不一定是意外。
“爸,妈,”时知渺声音沙哑而冷静,“我要离开一下,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我不能让她跑了,我必须去弄清楚。”
梁若仪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看她的样子也不太好,不放心地抓著她的手:“渺渺,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去哪里?你不在这里守著斯礼吗?”
时知渺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妈,我没事,我去一下就回来……徐斯礼也会没事的,你別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她鬆开手,转身走,脚步虚浮,却十分坚定。
陈紓禾扶著她,到了走廊转弯处,她拿出手机,打给周祺:
“周秘书,你听我说,事故发生前,我在餐厅二楼的走廊看到了薛昭妍,你去调取餐厅的监控,看一下盆的坠落跟她有没有关係?要是有,你一定要抓住她……一定要!”
周祺马上道:“夫人,我现在就在餐厅的二楼,我正在检查栏杆,发现那些盆都被动过手脚,这件事绝对不是意外!”
“……”
果然。
时知渺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冰冷:“好。我现在就过来。”
掛了电话,就要往医院外走。
“渺渺!”陈紓禾一把拉住她,又急又气,“你不要命了吗?你刚流產,身体虚成这样,怎么能到处跑?”
时知渺看著好友,眼眶依旧是红的,但眼神却带著一种破碎的坚韧。
她咽了一下乾涩疼痛的喉咙,道:“紓禾,帮我个忙,先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流產的事……孩子已经没了,事已成定局,就別让我爸妈他们跟著一起难过了。现在徐斯礼伤得更重,別为我分神。”
“尤其是我妈妈,她的心臟做过手术,本身就受不得接二连三的惊嚇,別再倒一个人。”
陈紓禾看著她,心疼得无以復加:“好好好,我答应你,我不会说的,但是渺渺,你的身体真的需要休息。”
“这样吧,我去替你看看,你回病房躺著,等我的消息,好不好?”
时知渺最终点了头:“好,你去,有任何发现,马上告诉我。”
陈紓禾这才放下心,先將她扶回病房安顿好,盖好被子,叮嘱护士多加留意,然后才离开医院,赶往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