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库人战士甚至没有使用武器，他们咆哮着，像一群冲锋的猛犸象，直接撞向暮色卫队精心维持的奥术阵线。夜之子士兵们引以为傲的魔法护盾在纯粹的物理冲击下如同玻璃般破碎，奥术飞弹打在维库人厚实的皮肤和骨甲上，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阵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士兵们被轻易地撞飞、抓起、扔出去，场面一片狼藉。

艾利桑德的脸色苍白如雪。她亲眼看到，一个维库人战士徒手撕开了由三名暮色卫队法师合力维持的力场墙。这种原始、野蛮、却无比有效的力量，彻底颠覆了她对战争的认知。

如果这是一场真实的战争，他们都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当晚，在临时搭建的营帐里，艾利桑德召集了所有军官，连夜召开军事会议。失败和屈辱感刺激着每一位夜之子指挥官。

“我们不能再用对付枯法者或者内部叛乱的方式来思考战争了！”一位年轻的指挥官激动地说，“他们的力量太强，我们的防御和攻击都像是在给他们挠痒痒！”

“必须改变战术！不能让他们近身！”

“说得容易，怎么阻止？我们的冰霜法术在诺森德的效果大打折扣，他们的抗性很高！”平时法师用来迟缓敌人的办法是冰霜系法术，但在这里，维库人天生与冰霜亲近，抗性也高得离谱。

争论持续了很久，直到一位一直沉默的、专精地系塑能法术的奥术师迟疑地开口：“也许……我们不该想着硬碰硬地‘阻挡’他们。或许，我们可以让大地本身……变得不适合冲锋？”

这个想法点亮了艾利桑德的思路。她立刻带领所有奥术师，结合苏拉玛独特的城市塑形魔法，开始了一场紧急的法术研发。

第二天，当维库人战士再次咆哮着发起冲锋时，他们惊讶地发现，夜之子阵前那片坚实的冻土，在法术的作用下，突然开始融化，然后变得泥泞与湿滑！当维库人战士冲锋到这里的时候，顿时脚底打滑，然后一头栽倒。当他们爬起来的时候，后方的同伴也是同样的姿势滑过来，跟他撞击在一起。这些几十个维库人战士被困在这片烂泥地里了。

“就是现在！所有法师，集中火力，覆盖打击！”艾利桑德高声下令。

奥术弹幕、能量箭矢如同雨点般落在被困住的维库人战士周围。虽然依旧难以造成致命伤，但终于能够有效命中，并且极大地干扰了他们的行动。

“这群家伙挺聪明的，马上想到了应对办法。”艾格文在一旁看着，笑着点点头。

“但对付兽人还远远不够。这些战争狂人打老了仗。我敢肯定，如果兽人遇到这种情况，他们不是第一时间想站稳脚跟，而是把武器扔出来，砸倒敌人。至于接下没有了武器，他们怎么打仗？兽人会告诉他们的敌人，他们的身体每一处都是致命的武器。”德伦点评道。

但暮色卫队总算在慢慢一点点地进步。

这一次，暮色卫队虽然依旧狼狈，但终于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维库人战士们从泥地中挣脱出来后，看着严阵以待、眼神中开始闪烁出战意的夜之子士兵，非但没有恼怒，反而发出了赞赏的大笑。对于崇尚力量的他们而言，懂得运用智慧和技巧的对手，同样值得尊重。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类似的对抗每天都在进行。暮色卫队在一次次被击溃和一次次改进战术中飞速成长。他们开始懂得如何利用地形、如何搭配不同学派的法术、如何在移动中保持阵型、如何在绝境中保持冷静并寻找反击的机会。

当训练周期结束时，这支曾经被称为“仪仗队”的部队，眼神中已经褪去了华丽的浮夸，多了一份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沉稳与坚韧。他们或许在绝对力量上仍无法与维库人或兽人正面对抗，但他们已经学会了如何用精灵的方式，去对抗和瓦解那股毁灭性的蛮力。

德伦看着这支脱胎换骨的队伍，对艾萨拉和泰兰德点了点头。

“现在，他们可以去灰谷了。最近那边有没有消息？”

泰兰德说：“灰谷其实还是那样，打又打不起来，停还是停不住。兽人要占便宜，又怕彻底惹怒我们。而玛法里奥同样有顾虑，尽力忍让，保持表面的和平。但下面那些战士和德鲁伊怨声载道，对他失去了信心。这次我们回去，肯定能掌控住局面。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