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疼的话就说一声,小妹轻些……”
“嘶——哈……”
叶榆寨,寨主府。
床上。
李泽岳赤着胸膛,平躺着,肌肉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鲜血淋漓。
沐素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拿着银针,为他缝合着伤口。
“师兄当真不知爱惜自己身体,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好好一个王爷,整日非骑着马冲锋陷阵……”
“师妹啊,咱们大宁的王,除了年纪还小的小三小四,哪个不是马上王爷?
就连康王叔,年轻的时候也是烈马弯弓的好男儿,更不用说祁王叔和我那岳丈了。
我听说了,赵离那小子,就是定北王世子,他每逢战事,都必然冲锋在前。
他还整天念叨着什么,定北王世子,当死于万万人之前,说着如此装、咳,猖狂的话。我这当姐夫的,自然不能比他差了。
疼疼疼……素儿,轻些。”
李泽岳一阵呲牙咧嘴。
“哼。”
沐素不动声色地把抠进他伤口的手指拔了出来。
“师兄,你这伤口,没个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在寨子里养上一段时日吧。”
李泽岳摇了摇头:“不必,都是些皮外伤,你忘记了,我伤势恢复很快的。
前些日与你说过了,我想尽快回锦官城,既然赶不上除夕,与他们过上元宵也好。
这些小伤,在路上慢慢恢复便是,不碍事的。”
“这……”
沐素面色有些犹豫。
她倒也不是故意想让李泽岳在寨子里多陪着她,主要是他的伤势确实有些重,有些地方都见骨头了。
“路上,不是还有你在吗,你不是答应我,要一同去锦官城看看吗?”
李泽岳又说道。
“那也好,只是……这事还是需要和师父说一下,也不知他会不会同意……”
沐素支支吾吾道。
李泽岳抬了抬胳膊:“无妨,稍后我与他说便是。”
……
他的伤势确实很重。
三千破万骑,听起来很帅,可那场战役的惊险程度让李泽岳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们当时是直接对着那一万骑对冲上去的。
西匍的亲卫骑兵当真很强,悍不畏死地护卫着他们的大帅,尽管有黑子和祁老前辈在旁护卫,可在当时的形势下,李泽岳依旧受了不轻的伤势,才一路穿凿至西匍面前,将其生擒。
沐素将伤口处理好后,又和李泽岳说了会话,这才出了院子。
李泽岳刚想闭眼休息一会,却又见着外公央摩推门而入。
“外公。”
李泽岳想要直起身子,却被央摩按了回去。
“躺着说话就好。”
央摩坐在了沐素方才的椅子上,看着李泽岳略显虚弱的脸颊。
目光中,有些感慨,更多的是欣慰。
“本想着不来打扰你,让你多歇息几天。
可方才遇到了素儿,她与我说你想尽快回返,我这才过来,想着与你说说话。”
“外公过来,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李泽岳道。
“青山,月轮之事已了,接下来,你想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