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后那人难掩幽怨的目光中顿了一眼。无需想,就知道俩人又做了什么的安寧微微扶额,强压下涌上唇间的笑意:
“好了,你们俩,都坐吧!”
说来这俩人,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冤家了。
阿玥打小学什么都快,有安寧这个亲妈加持,习武亦是资质不凡。然而万事都有对比。
很遗憾,作为十来岁便能拳打一眾武將的北部小霸王,这位的对比对象自然而然便成了自家母上大人。
尤其小阿玥七岁时,为了不让这孩子真飘起来,安寧曾带著人短暂用轻功飘了一圈儿后。
自那之后,小傢伙也確实是彻底飘不起来了。但因著之后迟迟找不到阿母口中所说的气感,多少有些怀疑人生。
当然怀疑对象,自然不可能是自家阿母这般力能扛鼎的厉害人,那么显而意见……
咳咳!
既然都身体不好了,自然要勤加锻炼了,怎么能偷懒呢?
总之,打从六年前开始,这人的苦日子就来了。一直到这几年隱约感觉到些许气感方才消停些许。
让一个武术废柴勤於练武,尤其是一个资质不算好的,想也知晓日子有多苦逼。
不过显而易见,锻炼確实还是有成效的。
当然不可否认,这其中,安寧看得乐子也著实不少就是了!
***
用过早膳,母女俩短暂聊了小半个时辰。
將其中一整摞奏章友爱的分给自家宝贝闺女,又交代了一些事物。目送著小傢伙依旧没有丝毫凌乱的背影,安寧这才慢悠悠地躺了回去。
別管其他,还是高精力人士好啊!
尤其伴隨著这个人长大,能帮你分担的事务越来越多时。
“陛下这是在嘆什么气呢?”
哦,差点儿把旁边这位给忘了,目光在对方刚才换好的玄青色长袍上顿了一眼,安寧忍不住微微扬眉哼笑道:
“也没什么,只恨早前事物太多,根基不稳,没能让阿玥再早出生几年。”
郭嘉:“……”
这说的,双腿莫名有些酸软怎么办?
哦,不止腿酸,刚才拿过剑的手也酸的很呢!
“唉,太子殿下果然不愧是陛下亲女!”
拖著疲惫的身子,同安寧一般倚在榻前,特意往身侧之人跟前挪了挪,郭某人这才忍不住幽幽地嘆了口气。
每每都能精准无误地寻到他的极限,几年来但凡閒下来,愣是不肯让他偷懒上哪怕一刻。
这可真是……冤家啊!
行了吧!安寧没甚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当她真不晓得,以身侧这人的心眼子,真不想陪练,嗯……姑且算是陪练吧,能想到的法子可多的是。
用的著每次面上诸般作態,其实腿脚比谁都实诚。
心下別提多美呢!
因著武力废柴,在孩子跟前有失顏面?
只能说,眼前这位可不是这样重脸面的主儿。
而且算算日子,最多也就安寧忙起来,没空陪孩子切磋时,这位才会受累那么一些些。
一周如今日这般,拢共也就一两日吧!
適当锻炼一下不也挺好的。
寂静的空间內,閒閒地聊过一会儿,只听身侧之人突然笑道:
“陛下您从一开始便打算,日后您镇守都城,由殿下出征,继续完成统一大业?”
所以这些年才会对殿下的武课与军法谋略如此上心。
並不意外对方看出这一点,安寧微不可见点了点头:
“北方离乱日久,民生凋敝,非数年所能修復,目前还是多休生养息为要,短时间內 吾本不欲多兴战事。”
“何况新朝初立,阿玥日后要坐稳位置,手上还得有些战功才是。”
才能更好掌控军权,令下面信服。
当然,还有一点。
按照时间以及对方的身体素质来看,玥儿在位时间应该不短,若是一切承平,眼前所有都由她这个母上大人扫清障碍,恐怕並不是好事。
帝王武略够强,打仗上的经验够多,日后应对起事物来才能更强硬。
尤其北边儿那群人。
虽说这些年被她软硬兼施,兼经济入侵,如今各大部落互相竞爭,夺取资源,不说打成狗脑子,势力大损的同时也再难连成一片。
何况草场有限,大面积畜养羊群势必挤占战马的生存空间。
再过上几年,等习惯了靠毛料等贸易与中原换取生活所需,失去飢饿带来的生存危机,攻击力必然也会相应减弱。
然,那段可怕歷史在前,终究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若非以如今的生產力,实在不好管理,安寧都想直接打下来了。
不过这位好好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怎么,郭卿这是心疼了?”
安寧忍不住哼笑道。
別瞧这位瞧著散漫,但对於阿玥,可是练剑时,手上划破道口子都得心疼上大半日。
“陛下多虑了,既要承继帝位,自然要歷经风雨。
臣只是觉得,天下有陛下您这般君主,著实大善矣!”
事实上,同对方有一样想法的还不止这一位。
数日后,揭榜时:
看著眼前熟悉的名字,饶是安寧也不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