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鸣!”年轻人这才发现自己被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著破布。
惊恐之下,他拼命扭动身体,眼中满是绝望与哀求。
秀娥冷著脸,一步步靠近,直至走到年轻人面前,突然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割断了绳索“快走!”她压低声音急促地说,“等他们回来你就..:”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秀娥脸色骤变,丟下一句“再也別回来!”便匆匆离去!
三步並做两步,年轻人逃离了这座满是腥味的柴房。
当晚,年轻人没有离开。他躲在村外的林子里,脑海中全是那个叫秀娥的姑娘。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村子时,他看见秀娥独自一人去溪边洗衣。
“姑娘!”年轻人从树后闪出,嚇得秀娥差点把衣服掉进水里。
“你...你怎么还没走?”秀娥四下张望,声音压得极低,“快走!被族老发现就完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是个迷路的过路人。”
秀娥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村...村里的规矩...外姓人进来,没有好下场..:”她没说完,但赵大庆从她颤抖的手明白了那未竟之言。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秀娥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我...我从没见过外面来的人。”她匆匆收拾好衣物,“你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年轻人本该听话离开,可那双含著春水的眼睛让他挪不动步子。
接下来的日子,他躲在村外的山洞里,每天趁人不备偷偷与秀娥相会。
秀娥给他带吃的,讲村里的禁忌;
他则给秀娥讲山外的世界,讲县城里的热闹集市。
两颗年轻的心越靠越近,终於在一个月夜,他们在溪边的老槐树下私定了终身。
“跟我走吧,”年轻人握著秀娥的手,“离开这个鬼地方。”
秀娥的眼中盈满泪水:“不行...我爹娘还在村里,我若走了,他们会受连累。”
“那怎么办?我不能一直这样躲著。”
秀娥咬著嘴唇,突然眼晴一亮:“村东头的老祠堂后面有个地窖,是以前存粮食用的,现在废弃了。你先躲在那里,等我想办法..:”
就这样,年轻人藏进了祠堂后的地窖。
秀娥每天夜里偷偷来送饭,有时还会带些被褥和衣物。地窖阴冷潮湿,但有秀娥的陪伴,年轻人觉得那就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
一个月后,秀娥红著脸告诉他:“我...我有了。”
年轻人先是一愣,隨即狂喜:“真的?我要当爹了?”他一把抱住秀娥,却感觉到怀中的身体在发抖。
“族老们已经起疑了,昨天李三婆问我为什么总往祠堂跑..:”秀娥的声音带著哭腔,“我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可我爹娘都不同意离开,我们得赶快走,趁他们还没发现.”
为了肚中的孩子,秀娥决定在爹娘与孩子中间,选择了后者!
年轻人大喜,只是—
就在他们计划逃离的前夜,灾难降临了。
年轻人正在地窖里收拾行装,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他扒著地窖的小窗往外看,只见祠堂前的空地上燃起了熊熊篝火,十几个村民手持火把围成一圈,中间跪著的正是衣衫不整的秀娥!
“贱人!”一个白髮老者一一年轻人认出是那天村口的老者。
对方用拐杖狠狠戳著秀娥的背,“竟敢私通外姓,玷污我李氏血脉!”
“族老饶命!”秀娥的父亲跪地磕头,“小女年幼无知,定是被那外乡人迷惑了!”
“迷惑?”族老冷笑,“肚子都大了,还说什么迷惑?按祖规,外姓淫贼该当如何?
?
“製成荫尸,永镇祠堂!”
“搜!把那个外乡杂种找出来!”
“敢玷污我李氏血脉,活该千刀万剐!”
村民们齐声喊道。
屋內,年轻人浑身发冷,荫户?那是什么?
他看见几个壮汉拿著绳索和麻袋朝祠堂走来,连忙缩回地窖深处。
心臟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断肋骨。年轻人死死盯著地窖的木门,瞳孔因恐惧而放大。
黑暗中,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些村民狞的面容一一他们布满老茧的手上沾著秀娥的血,现在又要来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