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宁府苦寒蛮荒,大兴府干燥疏阔,岂及得上温柔缠绵的江南水乡!
大金一开始是悍匪,到读了孔孟之道的第二代,披了一层华丽文艺的外衣,舍去了仁善礼义,骨子里仍是血腥掠夺的本性。
在江南一地有所见识,白鑫明对他这个别庄深以为傲。若说别处,还真找不出来。
难得有人与他同感!
“王爷若不嫌弃寒舍,不才以后定门外相迎。”
完颜绪宗笑得开怀:“本王定不辞叨扰!”
他与瑞亲王自小一起长大,这一份感情倒是没随着时间、官职改变。
皇上对瑞亲王颇为忌惮,朝中人尽皆知。他一路战战兢兢,竟也闯了过来。
手握大金三分之一的兵权,皇上想动瑞亲王,除非想动乱国本。
瑞亲王名声有碍,皇上的戒心倒也消了不少。
借暴除暴暴更暴、、、
两人心中苦闷,有心一醉,五六坛的山泉烈酒下去了,神志仍有一丝清醒。
完颜绪宗趴在桌上喃喃道:“凤儿,凤儿、、、”
白鑫明同样是趴在桌子上,对完颜绪宗的呓语听得清清楚楚。
凤儿?
嫡姐本名白凤儿,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白鑫明脑中闪现出嫡姐未出嫁时灿烂的笑容,出嫁后再难见了!
种种蛛丝马迹表明,嫡姐与瑞亲王之间似乎有着什么。
想起第一次见到瑞亲王妃时,他心中惊讶不已,她长得与嫡姐五分相似。
瑞亲王早期艰难,娶一个世家女,对他的帮助不说是如虎添翼,也是雪中送炭吧!
为何偏偏娶一个贫民女子?
有机会探查一番吧!
傍晚,完颜绪宗喝了一碗醒酒汤,才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
瑞亲王府,一位端庄明艳的妇人身着一身大红绣凤纹织锦右衽缘边襦裙,发成圆髻,戴牡丹纹垂流苏大金钿,走路间,流苏纹丝未动。
瑞王妃问向旁边的内侍:“王爷可回来了?”
内侍小心道:“回王妃,奴才遣人打听,说是正在回来的路上!”
瑞王妃眉头轻蹙了一会儿后摆手:“退下吧,醒酒汤温好,别凉了!”
“是!”
一处清雅的小院落中,一个少女坐于一架秋千上,两个婢女站在一旁,眼睛时刻黏在少女的身上。
一个汉女,一个俘虏,运气也太好了!
被王爷看上不说,更是疼到骨子里,连正院的那位都要靠后几步。
凡是欺辱过她的女主子,哪个不是背严惩,真真是放在心尖上的人了!
完颜绪宗走来,神色清明,醉意全无。
精心教养的姑娘渐渐长开,眉目如画,温柔优雅。
一袭白色绣兰花纹云锦高腰襦裙,外披一件同系大毛斗篷,乌发如缎,成双螺髻,戴珍珠发箍,珍珠银簪,越发清雅。
女子见到完颜绪宗跳下秋千,跑了过去,涣散的双目刹时喜悦激动。
“王爷,你回来了!诗雅好想你啊!”
完颜绪宗张开双臂把人抱在怀中,亲切道:“诗雅想我了?”
诗雅一个劲点头,双手环住完颜绪宗的脖子:“一天都没见到王爷,诗雅可伤心了!王爷去哪了?都不要诗雅了吗?”
脖颈一片冰冷,完颜绪宗向那两个婢女道:“你们主子在外多久了?”
其中一个道:“主子从上午坐到现在,一口饭食未吃,劝又劝不动,手炉也不要,说是要等王爷回来再吃。”
不能怪她们不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