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从头顶落下，在他脸上落下忽明忽暗的影子。他神色认真，指尖不经意划过腕心的肌肤，又带来一阵微麻的热意。

秦昭手指蜷了蜷。

咔嗒一声，沈砚辞阖了下眼皮：“好了。”

秦昭轻声说了声谢谢，打算收回手的时候，余光瞥到沈砚辞的腕上，带着同款男表。

沈砚辞不经意地露出手腕，与她的并排放在一起，没有近一步靠近，却不容忽视。

骨骼感和纤细的对比，微妙的色差，无形中透着一股张力。

沈砚辞：“喜欢吗？”

她嗯了声：“喜欢。”

沈砚辞眸光细碎：“那你记得戴。”

她送他衣服是临时起意，他的回礼倒像是蓄谋已久。

手腕的痒意似乎还在，窗外的夜景不断倒退，疲惫感似乎也慢慢席卷而来。

-“要不要换条裙子试试。”

也许黑夜就是有让思绪纷飞的能力，秦昭突然有一种悬于空中的漂浮感。

她终究跟正常的女生是不一样的。沈砚辞是想好好谈恋爱的。

如果她做不到呢？

右手腕不习惯的禁锢感，带着心里的闷一起涌动着。

她的脸转向窗外，看模糊的霓虹掠过，大脑开始空白，影子在夜色中也显得伶仃。

可能是以前被她疏离劲冷PTSD了，沈砚辞不喜欢他们之间这种冷清氛围：“累了吗？”

“嗯？”秦昭反应过来，打了点精神，“有一点。”

沈砚辞手指微曲，指尖点了下方向盘，突然开口：“做作业吗？”

秦昭愣了一下，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沈砚辞嗓音低磁，明示道：“牵手2分钟，要不要再复习一下？”

秦昭这才把视线放到了他身上。

他目视前方，手里握着方向盘，好似专心开车，侧脸线条在忽明忽暗的灯影下更加分明。

随意搭在扶手箱上的手，骨节分明手指微微勾着，好像表示有空牵的意思。

沈砚辞没等到她的回答，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相当自然：“做吗？”

“……”

牵手是林见微根据他们的情况，设计的最简单的动作。

秦昭嘴巴动了一下，提醒道：“你开车呢。”

没拒绝就是有机会。

沈砚辞一本正经商量道：“今天作业别做那么完美，先牵80秒行吗？”

“……”

秦昭哭笑不得：“那你也在开车啊。”

沈砚辞不可置否。被他这么一打岔，秦昭纷飞的思绪停了。

过了一会儿，沈砚辞突然喊她：“昭昭。”

“嗯？”

“红灯了。”

车子车速减慢，最终停驻。窗外流转的光影定格，映在眼底的绿色跳成安静的红。

仪表盘嘀嘀嗒嗒地响着，像是读秒声。

沈砚辞：“现在开始的话，还能做七十五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