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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漫天开价,只索一文

奉茶的内侍怔了一下才轻轻点头。

眼前这位小娘子的反应显然不太寻常,是一直待在仙台宫里许久不见家人,乍一听闻,过于激动了?还是鲁侯太过威严,这位到底不是在眼前长大的,面对此等威厉长辈,心里头怵得慌?倒也算可以理解……

“许久未见到大父了……我去看看!”明丹还算理智地丢下一句解释,起身往外走。

说是去看看,但未央宫不是可以自由行走的地方,这些少年们被允许活动的范围有限,此刻只能在殿外的廊下走动,长廊尽头和阶下都有内侍守着。

明丹也不可能生出擅闯正殿的大胆心思,她只站在廊下探头看向正殿所在,一颗心七上八下好似油炙。

倘若不是她眼,倘若那个巫女果真长相与少微相似,那便也等同与她相似,鲁侯若见到了,是否会因此起疑?

果真是眼?果真是巧合吗?

明丹紧紧盯着正殿门,不多时,见有人从殿内退出,忙定睛看,却非那巫女也非鲁侯,而是严相国。

这两年来,明丹偶尔也曾听闻这位严相国少年时与冯珠情意相投的传言,因严相国至今未娶妻,唯一的儿子还是过继来的义子,故而时至今日这段往事仍被传作一桩痴情美谈。

情窦初开的少女很容易为此类痴心事动容,乃至生出向往艳羡之心,便也有人私下对明丹说,这位严相国如此长情,待明丹定然也会爱屋及乌。

明丹笑而不谈此事,心中却一点也不赞成。

这些人真是天真得过分,须知严相国喜欢的不过是当年那个光鲜漂亮的侯府女郎,时过境迁,谁还会对着一个残疾的疯子痴心不改?

如今的冯珠,容貌、体面乃至神智都没有了,还妄想谈什么旧情?

退一万步说,“她”可是冯珠和别人生下的孩子,严相国待她岂会有好印象?莫说攀附了,远远避开才是上策。

因此明丹从不敢往这位相国面前凑,只恐触了对方霉头。

对她没有助益的人,她从不多心思,此刻她的目光并不在严相国身上停留,依旧望向殿中——也不知那个巫女出来了没有?

少微出了未央宫之后,刚走出一段路,迎面遇到了芮皇后。

芮皇后自称见识短浅,几乎从不过问朝政事,不与天子分丝毫权柄,反而是大乾开国以来最特别的一位皇后。

但此次长陵塌陷之事不同,这既是国事也是家事,关乎孝道,她不能不出面不过问。

来得迟了些,说是在敬神,实则也是特意等皇帝见完各处官员、此刻不那么忙乱了,她才过来。

少微跟着那名带路的内侍一同躬身行礼,却不曾想这位皇后在她面前驻了足,与她说:“不必多礼,你这小巫……此番真是叫许多人连同本宫也刮目相看了。”

芮皇后的声音很轻很细,惭愧地说:“那日在神祠中,本宫还以为你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故意要害承儿……是本宫狭隘了,你是有真本领的。”

少微听了,很觉诧异。

自踏入这宫中,哪怕是名内侍也可以对她斥责喝问,她暗暗忍辱负重也算忍出切实经验来了,怎么这位一国之母反而如此客气?这显然违背经验认知。

少微不由微微抬头,看向眼前的芮皇后。

入京之前,少微已在刘岐处大致了解过京中许多重要人物的背景,因此对这位在民间也有诸多传言的芮皇后并不陌生。

芮皇后出身寻常,年少时嫁过人,之后夫死守寡,她被母亲做主送到权贵府上,那权贵见她样貌出众,便又辗转献给了太子刘殊,也就是当今圣上。

即便少微对美丑并不在意,此刻近看芮皇后,心中也立即有了清晰排序,这位皇后娘娘在她见的女子中姿容可列前三。

且既生育了太子刘承,想来年纪应已接近四十,可肉眼看来却不过二十七八岁,半点看不出色衰痕迹。

美人不常见,美得这样长久更是罕见,因此少微在心底做出总结,此人在美之一事上,很是天赋过人。

就是不知这位天赋过人的皇后娘娘如此和善,是因出身性情过于平易近人?还是见她预言准确、是有用之人,因此示好拉拢?

少微暂无答案,只好拿出万能回复:“皇后娘娘言重,此乃狸分内事。”

“狸。”芮皇后柔声道:“很有趣的名,本宫记下了,想来许多人也都记下了……你此番可谓横空出世,一鸣惊人。”

说话间,芮皇后也在打量着面前小巫,不禁若有所思道:“你从前来过京城没有,本宫今日细看你,倒觉有几分面善……”

少微:“狸是初次进京。”

“那许是本宫记错了。”芮皇后不再多说:“是要回神祠去?且去吧。”

少微听从地应了一声,刚抬起一只脚,忽被一旁的内侍拉着侧退去了一旁,内侍低着头拿眼睛看她——贵人虽说去吧,却也得等贵人先走了之后才能去呀!

少微又攒下一条窝囊经验,心不甘情不愿,志却坚地记下来。

估摸着应该能走了,刚动了右脚,却听身后隐传来芮皇后与他人的说话声:“严相国……”

少微很想抓紧离开,奈何身边内侍已做出躬身行礼的动作,她也唯有跟着照做,一面感到心焦地想,倘若接连有贵人官员经过,她岂非要一直侧避行礼,原处打转到天黑?这宫中虽无困人阵法,却更胜阵法百倍,分明已空手实现了另一种更高明无形的鬼打墙。

而这位严相国的脚步竟也在她面前停下了。

察觉到上方目光隐含审视,少微未抬首。

转瞬间,少微想到了上一世听到的一些传言,以及冯羡前来找死时提到的那句话——严相国知道了她的存在,有意让其义子娶她过门。

面对这样一位长辈,少微即便轻易与人生不出善意,待他却也不会有什么坏印象。

而此刻,这位相国一丝不苟地与她道:“巫者虽是司鬼神事,所行却为人间道,既是在这人世间朝堂上,若想长久侍君侧,务需明心养德,上不负苍天,下无愧生民。”

这突如其来的教导与少微内心所想可谓南辕北辙,但逢场作戏还需乖顺:“是,狸谨记。”

严勉又道一句:“赤阳仙师在未央宫中设符箓阵法,香炉不得擅移,窗牖不可擅开。”

此言罢,严勉即离去了。

好一会儿,少微才抬起头,看向那道离开的端肃背影。

若说头一句是教导,或是替皇帝警告她行事要守规矩,那这最后一句便是在解惑了,免去了少微的诸多猜想。

皇帝未开窗是因阵法之故,而之所以未允许她立即近身把脉,答案则在上一句中——她初来乍到品性未知,暂时还不能被允许“侍君侧”。

一鸣惊人已是极限,一步登天只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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