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在傅源的儒家真言跟天魔咒的结合下,包括中年人在内的阴阳师们,表情开始恍惚,心神摇曳不定,就连身后的血海巨浪也开始不稳定起来。
其中几个心志较弱的,甚至丢掉了手中的法器,蹲下身抱头时而痛苦,时而狂笑……
与此同时,傅源手中的剑,寂静无声的消失了,紧跟着一片清光拉开,仿佛将一方天地都斩开了一样。
生死危机中,中年人终于警醒过来,手中掐诀,张口吐出了一段真言。
刹那之间,他身后的血海翻涌,血浪滔天,翻腾而出,瞬间吞没了那一片清光剑影。
其中一个血浪翻卷着便来到傅源面前,血浪之中只见一个个张着大嘴的血淋淋的头颅朝着他卷来。
傅源口中朗声不断:“……杂然赋流形!”
手指舞动间,血海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尽管很快被一道血浪添补,但剑影清光已经脱困而出,化作一柄宛若长江大河的巨剑,在滔滔不绝声中,当头斩下。
阴阳师中有几个彻底被傅源的声音所摄,愣在原地,陷入心魔,但也有人心智强大,能忍受着压制心中异样,抛出一把金针,那些金针腾空,在虚空之中一转,如一朵金花绽放。
还有人抛出一枚铜镜,那铜镜散发着晕光,悬挂在虚空,宛若多了一轮月亮。
为首的中年人,则站在那里,口中念诵着什么,似乎是某种清心咒一类的东西,试图唤醒自己的手下。
傅源的浩然意越发的充盈,至大至刚,充塞天地:“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巨剑斩下,宛若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倾泄而下,金针莲花轰然蹦散,断裂的金针崩飞四射……
天空的星辰大放光明,彻底掩盖了月华之光,铜镜月亮从中被剖开,化作两轮半月,栽落下来……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中年人终于意识到,如果不能阻止对方朗诵的声音,自己将无法唤醒手下,不得不中断咒文,双手一抬,一压……
滔滔血浪剧烈翻涌起来,掀起无数巨浪,席卷而来,仿佛要吞没天地间的一切!
“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
无根生瘫坐着,靠着一棵树,猛然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密林。
从密林中,一个赤裸着上身,丑陋肥胖的人走出来,身体内钻出的机关筋肉宛若触手般,沾满了鲜血。
“是你啊。”无根生放下枪,喘了口气,道:“还有活着的没?”
粱挺丑陋的脸上还残留着狰狞:“其他人都死了,只有你跟我还活着。”
无根生无力的放下枪,开始处理伤口,道:“是么?等我处理一下,去帮唐门那群人,守住退路。”
两人都没有对死去的那群人,发表任何感慨,仿佛完全是不相干的人一样。
粱挺看着不远处的天空,那边的星光格外闪耀,隐约还传来战斗声:“哪里是谁?不需要去帮忙吗?”
无根生笑着道:“你还会帮忙?”
粱挺毫不隐瞒,道:“我讨厌那里的气息,非常非常讨厌,那气息让我心里烦躁的不行,恨不得把气息的主人碾碎……无根生,那里是你找来的人吗?把他给我,等我虐杀了他,说不定我就能真的爽一下了!”
“一身正气的人,你都讨厌。”
无根生爬起来,举着枪,道:“那里就不用管了,交给他即可,你跟我走。”
粱挺有些犹豫。
无根生道:“说好的,你得听我的!”
粱挺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一眼,这才跟上了无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