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的表情不算好,快马加鞭赶往了镇远侯府。
进府以后,一个侍卫上前拱了拱手:
“世子,吏部侍郎近日背地里强纳了一房小妾,那小妾家里不愿,闹出了人命。”
“通政使司的新任通议已经提上去了,马上就能走马上任,背景断得很干净。”
“陆家没有什么动静,除了陆南月偶尔去林家以后,二者并没有什么交集。”
“藏香楼一切正常。”
听到这些,江流昀眼神不变:
“林家呢?”
“林家并无什么异动,林知清也很安分,未见其出门。”侍卫快速回答,他对林家人似乎了如指掌。
江流昀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一个女子,既是受了伤,定然不会乱跑,再者,她如此谨慎,恐怕会觉得缩在林家才最安全。”
“父亲何在?”
“回世子,侯爷正在小佛堂之内。”侍卫回答。
江流昀得了这话,随意摆了摆手。
侍卫退下以后,江流昀调转脚步,去了小佛堂。
他刚一靠近,佛堂内的诵经声便停了下来。
他毕恭毕敬地守在门外,待门开以后,侍卫抬着一个布袋往外走。
江流昀进门的时候,镇远侯江云鹤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上头隐隐露出了一些血迹。
“你回来了?”江云鹤面向正中间的那一座佛像,缓缓合上了手。
江流昀点头:“林知清跑了。”
江云鹤闭上了眼睛,什么话都没说,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江流昀早已经对他的反应习以为常了,再度开口:
“林家的事需得再快一点,如若不然,林知清该将事情闹出来了。”
“闹?”这个字在江云鹤口中转了一圈,带着些玩味的意思:
“你手上还按着一件御赐之物,她怎么闹?终归只是个有几分本事的丫头罢了。”
江流昀却没有附和,他皱了皱眉:
“父亲,快些动手吧,林知清定然不会什么都不做的。”
“我们晚一分,便被动一分。”
“此事你尽管交给我,我要林知清的命!”
他说完以后,小佛堂陷入了沉默当中,只有江云鹤时不时念经文的声音响起。
过了许久,江云鹤的声音才悠悠传了出来:
“我要去趟海津,你切莫再叫我失望了。”
“林知清,必须死!”
“要不然,以后林从戎的事闹出来,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他的尾音咬得很重。
江流昀紧皱眉头,没有应答。
过了好半晌,江云鹤出了镇远侯府。
而江流昀去了库房,见一把做工精美的长剑静静躺在库房内,他勾了勾唇角。
这便是三件御赐之物之一。
其他两件虽下落不明,但凭着这柄剑,倒也够了。
林知清……江流昀眼神黯了黯,心中出现了一股郁气:
“来人,将这封信送去御史中丞府上,记住,别被任何人看见。”
侍卫领命而去。
江流昀的胸口微微起伏。
他要拿御赐之物做文章,当然不能自己出面。
林家树敌良多,他只需要从中动动手脚,自然会有人替他冲锋陷阵。
当今御史中丞脾气又臭又硬,眼里容不得沙子,因着林从戎的关系对林家颇不待见。
若林家的把柄落在他手中,他定然会发作,如同一只疯狗一样咬住林家的。
借刀杀人,是江流昀一贯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