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得知昨夜那个濒死的豹族青年竟然奇迹般康复,并且隐约提到是烛修用了一种特殊的方法救了他时,白弯弯心中有些狐疑。
昨天下午他们就发现了那个中毒的兽人,族巫在给他医治。
但烛修有办法却没出手,半夜却把那雄性给救了。
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趁着族人们开始新一天的忙碌,收拾废墟、照顾伤员、准备食物,白弯弯走到正在检查外围防御的烛修身边。
“烛修,”她开门见山,“昨天晚上,你去救了那个中毒的豹族雄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烛修转过身,看着白弯弯探究的眼神,他突然低下头,攫取了她柔软的唇瓣,炙热地夺取着她的呼吸。
白弯弯觉得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她任由他搂着自己亲吻,但过了一阵后,她还是抬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声音温柔却无比坚定:“烛修,看着我。你是我的兽夫,我是你的雌性,我们是一体的。无论什么事,好的、坏的、过去的、未来的,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不想你一个人承担所有。”
烛修深邃的眼瞳中,某种深埋的情绪一闪而过。
他看着她眼中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担忧,那被他尘封的痛苦仿佛裂开了一道缝隙,有阳光洒入,回忆起来似乎没那么难以释怀了。
他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响起:
“那个豹兽人……中的是眼镜王蛇的毒。只有我们这一脉才有的气息。”
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说:“我怀疑……伤他的,或者他接触过的毒蛇,可能……和我有血缘关系。”
难怪了……
白弯弯的心沉了沉。
她瞬间明白了烛修昨晚的异常和此刻的压抑从何而来。
血缘亲人……对于自幼被遗弃、在残酷环境中独自挣扎长大的烛修来说,这个词代表的恐怕不是温情,而是更深的伤害和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用力回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小手在他后背轻轻抚摸着,声音放得极柔:“如果你想见他们,我们可以去找他们问个清楚。如果你不想,我们就永远不理他们,就当世界上没有他们。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站在你这边。”
烛修将她抱得更紧,他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冷意和决绝:“不想见。永远都别见。”
白弯弯听他这话,心尖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地疼。
她无法想象,烛修独自成长的过程中,到底经历了怎样残酷可怕的事情,才会对“血缘”如此排斥和冷漠,甚至带着恨意。
她不再追问具体细节,只是更紧地握住他微凉的大手,将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有些紊乱的心跳,一字一句,无比清晰而郑重地说:
“好,那我们就不见。以后,我和崽崽们,还有辛丰、炎烈、花寒、尹泽、酋戎……我们就是你永远的家人。我们永远不会抛弃你。”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最温暖的阳光,一点点驱散着烛修周身萦绕的冰冷和孤寂。
他闭上眼,将脸深深埋进她散发着清香的颈窝,喉结滚动,最终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压抑着浓烈情绪的“嗯。”
“走吧,辛丰饭菜快做好了,我们回去吃饭。”
白弯弯脸上露出明媚的笑,瞬间驱散所有的阴霾,让烛修心中的阴翳也在这一刹那全部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