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陶顿时愣住,面露惑色。
天子议战那日他也在场,明明只议定北、西两路,何来中路?
即便算上兖、豫二州郡国兵,也不该凭空多出个中路啊!
刘陶心头一紧,面露警惕之色,悄无声息地向后退了两步,旋即猛地转身疾奔,,同时朝两侧卫士高声疾呼道:“有细作!捉拿逆贼!抓贼啊!”
两旁宿卫宫中的卫士,并非武卫,而是卫尉所辖的三署郎与执金吾卫。
虽然反应稍显迟钝,但一听刘陶这位尚书令呼救,顿时个个眼冒精光。
这哪里是贼人,分明是天上掉下的功劳!
既抓捕了闯入宫中的细作,又救下了并护持了当朝尚书令,岂不是泼天的机遇啊!
“令君退后!”一名三署郎厉声喝道,一把将刘陶护至身后,拔剑指向骑卒。
其余卫士顿时暗骂了一声可惜,随后宛如饿虎扑食般一拥而上,齐齐扑向那三个行走的功劳!
此刻所有卫士都恨不得爹娘给他们多生条腿,若是如此便能在第一时间……给身旁的袍泽来上一记扫堂腿将他狠狠撂倒!
哥们,下次再见,你就要向我行礼了!
三名骑卒昼夜赶路,疲惫不堪,尚处于茫然之中,便已被如狼似虎的卫士狠狠压倒在地。
落了后的几名卫士紧随而至,索性扑上前去叠压,扑在了袍泽身上,还有人匆忙寻来绳索,不顾骑卒连声“冤枉”、“误会”,将他们捆得结结实实。
“令君,我等真是信使,绝非贼人,这都是误会啊!”被缚的一名骑卒挣扎着喊道。
但听着几名骑卒的解释,刘陶并没有相信,闻言反而更怒。
若是天子在宫中,而这些伪装成信使的细作见到了天子,岂不是欲行刺杀之事?
刘陶气得胡须微颤,他甚至准备弹劾执掌宫中宿卫的卫尉樊陵,向他问罪,言语间纰漏百出的信使竟然也能混入宫中,这是严重的渎职!
然而赵谦却是拉住了刘陶的衣袖,小声提醒道:“令君,兴许当真是误会,朝廷在益州尚有一支平叛大军。”
“益州?”刘陶蓦然怔住。
南中四郡的这场战事虽然旷日持久,但相较于近在咫尺的陈国叛乱,关注度已然不高,早已被不少人忽略,即便是刘陶一时也未曾想起,但赵谦如何会不记得。
平蜀将军赵温是他的胞弟,他对于南中四郡的战事素来多有关注,自然对这所谓的中路、西路和东路的称呼不陌生。
刘陶霎时恍然大悟,额间渗出一抹汗水,忙令人松绑,并向几名骑卒拱手致歉。
闹了一出乌龙,三名骑卒虽鼻青脸肿,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却也不敢与当朝尚书令计较,只得自认倒霉,随后被引入尚书台内呈报捷讯。
2132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