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黄巾力士嘶吼着结成一个简陋的圆阵,将长矛对准了吕布冲来的方向。
然而,这一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徒劳。
吕布甚至没有减速。
赤菟马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鸣,猛地加速,似乎完全不畏惧这座枪阵。
吕布挥动臂膀,借着赤菟马的冲势,马槊在空中划出一道凄冷的弧光,血光迸溅。
那简陋的枪阵如同纸糊般被瞬间凿穿,残肢断臂和碎裂的兵器四散飞溅。
吕布目光穿透弥漫的烟尘和血雾,精准地锁定了仅仅十余步外、脸色惨白如纸的管亥。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
许县城头,韩浩、周泰、蒋钦、娄圭等人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他们眼睁睁看着吕布单人独骑,视千军万马如无物,直取管亥而入!
周泰的喉咙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向来沉默寡言的他也不禁下意识喃喃道:“鬼神!”
他与蒋钦自负颇有勇力,但他确信,他们所恃的勇武,若是放在这如鬼神般的男人绝对的实力面前,简直是个笑话。
而战场上,吕布在将目光锁定在管亥身上后,无需任何战前呼喝,那凝如实质的杀意已让管亥如坠冰窟,浑身肌肉都变得无比僵硬。
求生的本能最终压倒了恐惧,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既是壮胆也是绝望,双手紧握那柄长柄大斧,催动胯下惊惶不安的战马,竟是主动向着吕布发起了冲锋!
他知道!
逃,必死无疑!
不如搏命一击,或许还有一线渺茫生机!
管亥的冲锋带着决死的气势,大斧抡圆,借着马势,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向吕布的头顶!
这一斧几乎是管亥生平最为强劲的一斧,势大力沉,仿佛斩无不断。
然而,面对这垂死挣扎的猛击,吕布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
就在大斧即将临头的刹那,吕布动了。
吕布的另一只手也握上了马槊,手腕反转,那柄沉重的马槊仿佛没有重量般骤然扬起,后发先至!
槊刃斜撩,“镪”的一声刺耳锐响,稳稳架住了管亥势在必得的一斧!
巨大的力量碰撞,让管亥虎口迸裂,鲜血瞬间染红了斧杆。
也就是在槊斧相击的刹那间,精铁打造的斧杆竟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被马槊死死锁住向下压去。
即便管亥拼尽全力想要稳住,却感觉自己像是在对抗一座山岳,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吕布架开这一斧,而后猛地挥出一槊。
管亥举斧而迎,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从斧柄上传来,震得他双臂发麻,五脏六腑都像是错了位,整个人都从马背上被掀飞出去!
落在地上的管亥口吐鲜血,根本无力起身,就连抬头也做不到了,只能感觉到一道魁梧的身影遮蔽住了残阳,站立在了他的面前。
“噗嗤!”
利器撕裂皮革、穿透铁甲、洞穿血肉的沉闷声响清晰可闻。
马槊精准无比地从管亥胸后甲胄的缝隙处贯入,自前胸透出,带出一蓬滚烫的鲜血和碎裂的内脏!
濒死之际,管亥感受着胸口的剧痛,艰难地抬起眼,望向面前那双依旧冰冷、甚至带着一丝无聊的眸子。
“呃……”管亥似乎是还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涌出大股大股的鲜血。
但吕布并没有什么耐性听敌人说遗言,只是默默地拔出马槊,复起一槊刺入管亥的咽喉,槊刃在他的咽喉中搅动着,切断了一根根血管和肌肉。
管亥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只有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睛,还残留着惊骇与不甘,空洞地望着那轮如血的残阳。
吕布看都未再看那尸体一眼,仿佛只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苍蝇。
收回马槊,随意一振,甩落马槊上温热的血珠,猩红的槊刃再次变得寒光凛冽。
随后,吕布再次锁定了那杆“征东将军”大纛,随意地拍马上前,将那一杆大纛斩断。
斩将、夺旗、陷阵、先登。
军人的四大荣誉,吕布在一场战斗中便获其三!
主将阵亡,大纛倾倒。
这成为了压垮叛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就已在崩溃边缘的叛军,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惊呼哭喊着“将军死了”,如同无头苍蝇般四散奔逃,将后背完全暴露给了身后无情碾压而来的铁骑。
这场战斗,至此已毫无悬念。
而眼前的也不再是战斗,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单方面屠杀。
3384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