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弗兰克亦是先后从车侧跳了出去。马匹侧翻摔倒在地,车厢被惯性拖着冲向了悬崖之下。
古尔莲显然是身手不济,未能平安从车厢里跳出来。
马车径直冲下了悬崖,紧接着在火光之中轰然炸裂。弗兰克淡淡的拍了拍手上的灰,缓缓地站了起来。
“无妨了。我们走吧。”
他微笑着拿出了手机,拍了一张图片,发给了乔先生,并附上了短信:万事俱备,可以动手。
他从录音笔当中取出了磁卡插在手机里,把长长的一段录音传给了乔先生。
我知道,依靠这么一段录音,精通这一行业的异术师甚至能够制造出一个声线与古尔莲完全相同的魔法声音。到时候无论伪造什么样的录音证词,都是轻而易举。除非有古尔莲亲自出现,作证这是假证。但现在,古尔莲已经被“彻底抹除”了。
弗兰克弹指间杀了一个无辜之人之后,还能够若无其事地打响指,显然是心情不错。这一幕落在我的眼里,让我感觉他像一个恶魔。
嘴角流着血,吃了人之后正在抹嘴的那种。
弗兰克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艾森当初曾说,异术师这一行是为了从超自然的力量当中守护人类而诞生的职业。但是从他家族的人,包括弗兰克身上,我却看到了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残忍。这种残忍
看见我心情沉闷,弗兰克以为是我在惋惜未能留住古尔莲。他走过来,慰问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没关系,不必多想这件事。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轻轻地甩脱了他的手,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我对他着实有点死心了。这家伙,到了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做出了怎么样的事情,居然还从这个方面来安慰我。
我隐约地觉得,似乎我做的事情是对的——我是指背着弗兰克暗地里破坏巴达克尼亚家族的这个小计划。
镇长滥用职权从他们那儿收取抽成,比贪污性质更为恶劣,罪该判四十年。巴达克尼亚家族做的这些草芥人命的勾当,却是罪当以死!
反正两边都不是好东西,狗咬狗自生自灭倒是没什么。只是可怜了夹在中间被当棋子的古尔莲和镇长儿子。
我现在还没什么力量和他们抗衡——失去了时间,我连弗兰克都很难打得过。谁知道他们家族有多少人?都是异术师的话,只需要出动那么一两个大佬,估计就可以把我按死在地上了。
所以,现在的弗兰克是我万万不可以得罪的——纵使再与他志不同道不合,我也要与他维持朋友的关系,直到拿到我所有的书之使魔,我才有能力去粉碎这一切。
古尔莲在悬崖下,用微信给我发消息报了平安。我看见她拍了几张照片,显示着她所在的位置。
照片里,马车的残骸被她的身体滚得支离破碎,但古尔莲身上却是没有多出来一处新伤。
我略微欣慰地,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事实证明,我和时间琳所想出的这个办法是可行的,固化魔术生效了。
我叮嘱古尔莲,千万要找个地方藏好,没有我的通风报信不准擅自出来。古尔莲说她外婆家在旧架下面住,她要去投奔她外婆。
我问她那里是否安全,古尔莲说很安全。旧架已经很久没人去过了,到现在为止都是与外界不交流的状态。她藏在那里肯定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