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5章 品酒(1 / 2)也望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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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办学堂,是宋吟教云掌柜算术后产生?的想法。

若放在上一世,她兴许是个平凡不过的上班族,自顾不暇。但在大令朝,“劫”侯府之富,经营书肆,再去济同样出身穷苦的女子,不失为一桩趣事。

尤其,宋吟重获自由以后,愈发不敢回想被囿于高墙内的十余年。她倒幸运,遇见了卫辞,可旁的女子,又有几个能逃脱魔掌。

究其根源,不外乎一个“利”字。

试想女儿家能识文断字,长大一些,不论是寻得抄书、算账、采药之类的活计,抑或自行从农书上习得耕种法子,皆有利可图。

留在家中既利大于?弊,便也不会轻易被卖给人牙子。纵改变不了贫寒出身,却好过为奴为婢。

宋吟皱了皱鼻头,目露嫌恶:“阿辞,若是那夜你?不曾来,我怕是会被李知应要去,再不然,需得伺候王才富。啧,真遇上了,还不如扯条白绫吊死了事。”

卫辞听得额角直抽,既心疼又后怕。

他素来不去烟花之地,是王县令藏得严实,只对外称作会客别?庄,加之初访锦州闲着无事,才破天荒应下,否则……

“不许动不动便提‘死’。”卫辞警告。

闻言,宋吟“噗嗤”笑出了声,语中满是欢快:“我原以为,你?会更在意?前头说的‘劫富济贫’。”

他面色稍霁:“皆是小数目,不够了差人去钱庄取便是。”

她挤挤眼:“这回不必喊夫君了?”

卫辞先是一愣,旋即唇边漾开笑意?,带着罕见的羞怯,低语道:“大婚之后你?总要改口。”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宋吟思忖着是否要提醒他,却听卫辞忽而道:“对了,当初在隋扬,姓慕的女东家,你?可还记得?”

他口中极少提起旁的女子,宋吟挑眉,语气不善:“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卫辞被她突如其来的尖锐刺了刺,不禁有些咬牙切齿:“你?如今气性倒一日比一日大。”

宋吟从鼻间“哼”一声:“姓慕的女东家,然后呢?”

“她是你?嫡亲的长姐。”

“什么?”她讶然启唇,缓缓眨了眨眼,从记忆中搜寻到原身被抱养的那一段,“所以,是从隋扬慕家拐去了锦州。”

宋吟自然感到惊诧,却仍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只轻叹缘分妙不可言。

她狐疑道:“原来,你?是去隋扬见过慕家姐姐,阴差阳错推断出我尚在人世。”

卫辞勾了勾唇,皮笑肉不笑:“怎么,你?很惋惜?”

“……”宋吟讪讪去牵他的手,温声哄着,“不惋惜,不惋惜,吟吟也想阿辞。”

她打听过慕家的事,得知慕夫人因丢失爱女积郁成疾,很难不动恻隐之心,遂决定?妥善安排好汴州的书肆,与卫辞一道去隋扬。

蜜里?调油了几日,卫辞渐而安心,不再患得患失,亦无需她时时刻刻出现在视野之内。

宋吟也已编撰完《女总督传与《入门算经,只待招徕工匠自行刻印。于?是,她夜里?红着脸哀求卫辞几句,趁他意?乱情迷,得了准予出府,总算结束了“囚禁”的戏码。

隔日,她换上蝶戏水仙裙衫,收整好书稿,由苍术驱车前往书肆。

至于?卫辞,他念在宋吟唤云掌柜一声干娘,等同于?面见长辈,便亲自拐去街市采买见面礼。

正东街热闹一如往常,食客熙攘,货郎叫卖声不绝于?耳。

宋吟掀起车帘一角,见远处书肆窗前聚着学子,想来是在议论话本?。隐隐约约,听人探头问道:“魏小兄弟何时能回来?”

也是,少了她,诸多不解之处无人解答。

里?间传来沈珂恹恹的声音:“我也不知。”

宋吟心下讶异,隔着车帘询问苍术:“你?家公子不是派人报了信?”

“日日有人过来报平安。”苍术答,“只是主子并未交待要言明您的去向,故而沈公子向学堂告了假,帮着他母亲看顾铺子。”

原来如此。

宋吟眼眶微微湿润,提起裙裾下了马车。

她是头一遭在汴州境内做女子扮相,虽素面朝天,吹弹可破的肌肤经煦日照晒,熠熠生?光。众学子静了一瞬,视线随她进?入书肆,不曾看清相貌,可单凭瘦而不柴的苗条背影,便知是位秀丽佳人。

沈珂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算盘,听闻脚步,循声抬眸,双目先是被日光刺得眯起,揉了揉,方瞧见恍似画中仙的小娘子立在柜台前。

她唇角噙了淡淡的笑,分明是初次见面,却莫名给人熟悉的感觉。

沈珂活了十五年,何曾见过如此貌美的女子,倏尔站直了身,耳根红透,颇为拘谨地问:“姑、姑娘来买书?”

宋吟环顾一圈,径直问:“干娘呢,怎么是你?在看铺子。”

“啊?”沈珂怔愣着发出单调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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