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精格雷克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没等他捂住基尔的嘴，那句带着少年意气的呼喊已经像火焰般炸开在洞穴里。

他原本沟壑纵横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松弛的皮肤绷得发紧，浑浊的眼珠里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恐慌的光。

那不是怕眼前的巫师，是怕神明的惩戒。

他猛地攥住基尔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颤抖：

“住口！你这蠢货！”

洞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篝火的火苗都蔫了似的晃了晃，映得格雷克脸上的皱纹更深。

基尔还想挣扎，却被格雷克死死按在原地。

他看见爷爷的嘴唇在哆唆，满脸畏惧之色。

格雷克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像是在吞咽恐惧，又像是在默念神明的戒律，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忘了神明大人的叮嘱吗？不能说……半个字都不能说！”

他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口挂着的、用兽骨磨成的护身符，那是神明赐予的信物，此刻却像是在发烫。

格雷克知道，神明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信息被泄露，一旦泄露了祂的存在，不仅是基尔，整个妖精部落都要承受未知的惩罚。

他看着基尔眼里的倔强，心里又急又痛，只能压低声音，带着哀求：

“听话，基尔，别再说了……为了部落，也为了你自己。”

格雷克的指甲几乎要嵌进基尔的皮肉里，可少年妖精的脊背却挺得像淬了铁的标枪，眼底没有半分惧意，只有烧得旺盛的执拗。

他猛地偏头甩开格雷克的手，声音像砸在岩石上的冰棱，尖锐又清晰地刺破洞穴的寂静：

“怕什么，我们仰仗的根本不是什么虚构的神明，是真正的死神！

祂赐予我们对抗巫师的力量！”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洞穴里，格雷克瞬间面如死灰，踉跄着后退两步。

而基尔已抬手按向眉心，原本浅褐色的瞳孔骤然翻成深黑，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细碎的黑雾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落在地上时，连坚硬的岩石都泛起了一层白霜。

“哈利波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基尔的声音变了调，像是掺了砂砾的寒风，他猛地挥臂，那些黑雾瞬间凝聚成一把细长的骨刃，刃身泛着冷幽幽的光。

骨刃带着尖啸冲向哈利，所过之处，地面裂开细缝，缝里渗出的寒气让格雷克忍不住打颤。

这种攻击，虽然表面看上去声势并不浩大，但其实却蕴含纯粹的死亡之力。

只要被其触碰，就好像被无数杀戮咒命中一样，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格雷克无可奈何，他现在只能寄希望在这道攻击能够杀死哈利，并且之后死神不会太过怪罪基尔擅自在巫师面前使用他的力量的情况下了。

面对这道攻击，哈利眉头微挑。

他没想到，在背后指引妖精偷窃的幕后黑手并非是伏地魔，而是传说中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