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森见他不说话,咬了咬下唇,低声说了句:“我很想会长。”
“……”
“会长想过我吗?”
信稍稍调整了下姿势,说:“想过吧。”
雏森闻言顿时抬起了头来,眼里似乎是多出了些亮光。
她犹豫了下,说:“上次的事……很抱歉,我不该那样胡闹,会长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也没有。”
雏森紧抿着嘴唇,又低下了头,静默了有一会儿才问:“会长和……虎彻副队长,怎么样了?”
“好几天没见面了。”信实话实说道。
雏森闻言一怔:“诶?”
信直接问:“你指哪方面?”
“我……”雏森一时吞吞吐吐了起来,她原是想问信是不是真的和虎彻勇音在一起了,可信的这句话却让她懵住了,心绪一下子变得纷乱起来。
“会长刚才说……好几天没见面?”
雏森认为,虎彻勇音若真的和会长在一起了的话,应该已经住在一起了,即便没有同居,瀞灵廷就这么大,也不应该几天不见啊。
“我最近挺忙的,她也是。”信说。
这话听起来太过含糊不清、模棱两可。
雏森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问道:“会长和虎彻副队长……没在一起吗?”
信似乎是料到了她会这样问,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平静道:“在一起过。”
“……”
雏森顿觉这话犹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入脑海,怔在了原地。
在一起过……
他们真的,在一起过?!
她当初真的想的没错,所以当初信之所以会拒绝她和露琪亚,就是因为虎彻勇音!
那天之后,她也不止一次地在想这个问题,
近水楼台先得月,会长毕业进入四番队后,她与会长见面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而会长却能和虎彻勇音朝夕相处。
一边感情变得淡薄,一边日久生情。
这应该是很正常的事。
雏森早想到这种可能,只是一直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明明,明明她就能一直能保持对会长的心意不变,一直深深喜欢着会长……
为什么会长不可以呢?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苦涩顿时涌上了心头。
雏森吸了吸鼻子,迫使自己保持着镇定,她不想在会长面前表现出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她也讨厌那样的自己,她知道会长应该也是讨厌的。
“为什么分开?”她声音微微颤抖,尽力保持着平静问道。
信想了想,说:“我们之间出现了些分歧。”
“这样啊。”雏森应了声,随后又道:“会长,应该很喜欢她吧,虎彻副队长性格温柔,人长得也漂亮,有分歧的话为什么不想办法解决呢?”
信没立即回答,看着坐在那儿低眉垂首的雏森,忽地轻笑了声。
“要解决这种分歧,便意味着有人要做出改变、让步,我是一个不会让步的人。”
“……”
“所以雏森,你并不够了解我。”
雏森捧着水杯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信继续开口:“有些话,我就与你说明白些吧。”
“作为死神,我们的寿命太长了,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时间也太过久远,我并不觉得我能够只对一个人能够保持感情几百年、上千年,雏森,你很可爱,性格也开朗,我的确很喜欢,但我是一个很自我的人,我不会让自己被占有,所以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而我所想的,你肯定也接受不了,上次的场面虽然不怎么好看,但对你我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
雏森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信,怔愣了许久。
信旋即又说道:“要是没有别的事,就回去吧,下午你没课吗,还是翘课出来的?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会再去灵术院看看的,和大家也挺久没见了。”
雏森沉默着将手里的水杯放回了茶几上,她看上去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此刻反倒是意料之外的镇静,信也不知道她刚才心里都想了什么。
“会长。”雏森深吸口气说道,“我打算明年就毕业了。”
信沉吟道:“你的成绩挺优秀的,好好准备提前毕业应该也不难,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与虎彻副队长都是挺好的人,青鹿也在那儿,他肯定会好好照应你的。”
雏森摇头:“我已经不打算去四番队了。”
信并不意外,只稍作停顿,问道:“想去哪?”
雏森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明。
信无奈道:“我不建议你来十番队,雏森,你有能做到副队长的潜质,但在十番队,你做不到副队长的。”
松本乱菊和日番谷冬狮郎,这两个人他是不会换的。
“无所谓。”雏森说道,“我不在乎这个,太刀川队长难道要拒绝我到时候的毕业志愿吗?”
“有可能会,如果到时候有别的番队属意你,我肯定会让的。”
雏森的双眼一下子又红了。
信见此感到一阵头大,说“好了好了,随你吧。”
雏森红着双眼看他,听到信松口也没有露出什么欣喜的表情。
“会长和之前比,对我冷漠了好多。”
“有吗,我不觉得。”
雏森突然挪动位置,做到了信的近前,一把搂住了信的胳膊,水汪汪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信。
信微微挣脱了一下,道:“你做什么?”
雏森没吭声,只是将头靠着了信的肩膀之上。
“会长的心真狠。”她闷声说道。
“我觉得自己很善良。”
信却说道,他似乎也接受了这样被她依靠着的姿势,平静地坐在沙发上。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依偎着,这样的姿势信也看不清雏森此刻的表情了,只听见她变得均匀的呼吸声。
雏森忽地又仰起头来,飞速在信的脸颊上啄了一下,而后不待信有什么反应便松开了信的手臂,站起了身来。
“会长,我先回去了。”
说着,她直接转过身快步走向了玄关。
“会长再见。”
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刚才被亲的地方,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