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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余白抖抖发顶的雪粒子,转头看见堵在门外的身影,那么高大,叫他心头一悸。
“你、你怎么一下子就回来了……”
霍铎尔在门外,薄唇微微一张,还没开口解释,屋内的亚雌兽又说话了。
“先进来喝点热姜汤,别仗着身体强壮就不把生病当回事。”
霍铎尔进屋,大岔着腿想接过余白递来的姜汤,碗忽然挪远了。
余白愧疚道:“你手上都是泥巴,我拿着,就这么喝吧。”
霍铎尔盯着他,张嘴咬着碗把姜汤咕咚咕咚喝干净,喝完,嗓子眼又辣又热,对上余白关切愧疚的眼睛,体内燥得简直能喷出火来。
他想说话,想抱一下余白,或许能缓解这股紧绷的状态。
这么想,就直接问了。
“白,我能抱一下你吗?”
余白扭捏:“……怎么突然说这个。”
见他眼神瞥开,霍铎尔目光黯然,浅灰色的兽目更加灰暗。
余白:“……”
他不太利索地答应:“好、好吧。”
身子挪了挪,主动走到兽人岔开的腿间,挨在霍铎尔胸膛前面。
“这样可以吗……”
余白尽量使自己放轻松,想起从前生病时,也很希望亲人能抱抱自己,从中获取能量。
“我们是兄弟,不是兽侣,就算是兄弟,也能互相抱抱的。”
霍铎尔用没有泥巴的手臂环着怀里的身子,不太理解余白话里的意思。
“为什么兽侣不能抱?”
余白:“我和你是合作结契呀,我们是兄弟,又不能做兽侣。”
"白,在许多兽族里,兄弟是可以结契的。"
余白倏地睁大双眼:“啊……!”
“结契,是到神树下让神明见证的那个结契?”
霍铎尔:“嗯。”
所以霍铎尔不理解白为什么当他是兄弟就不能结契,明明兄弟可以结契的,
他到现在仍想不明白,可他愿意和白结契,所以就答应了。
余白傻眼。
“那、那一直以来,你都当我是……兽侣?”
霍铎尔点头。
余白:“可是……”
霍铎尔轻蹭他柔软的发顶:“白,我们结契了,可是我发现你有些不情愿。”
余白:“……”
此刻头晕目眩的,心跳又慌又快。
他发现霍铎尔真把自己当成兽侣对待,可……可他从没向对方坦诚过,他不敢就这么接受了。
想起身上的病灶不知道有没有彻底消除,万一还留着隐患,又或者他活不了多久,岂不是伤了霍铎尔的心。
余白眨了眨濡湿的眼睛,一时陷入了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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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怀着事,没两日余白就起不来了。
他头沉得厉害,腿似乎也开始隐隐泛疼,这让他在梦里都流着泪水,生怕疾病发作。
半夜,余白捂着隐隐抽疼的小腿坐起,身旁的兽人一同醒来。
“白?!”
霍铎尔把余白颤抖的身子抱入怀中,掌心擦拭他湿漉漉的脸颊。
余白紧紧抿唇,睫毛还是闭着的,眼尾泛出泪花。
他嗫嚅着,满心恐惧:“霍铎尔,我腿、腿疼……”
霍铎尔掌心伸进兽褥,拢着他两条小腿轻轻摩挲。
“哪里疼,白?”
余白摇摇头,眼角始终淌着细碎的泪。
霍铎尔伸着舌尖慢慢舔干净,因为余白说不出具体哪里疼,掌心便沿着每寸肌肤按揉。
过了很久,余白掀开颤悠悠的眼睫,抽了抽通红的鼻尖。
“不疼了……”
他嗓子哑得难受,霍铎尔去给他倒水。
过程,也没舍得放开余白,直接抱着他去灶前盛了碗水,又放腿上坐好,慢慢喂他水喝。
“好点了吗,白?”
余白轻轻点头,眼睛还红着,看起来很可怜。
霍铎尔心脏揪紧:“如果羱族部落的祭司治不了你,我带你去别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