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本就是天下最为繁华之地,年节期间的京城,更是热闹非凡。
按照规矩,过年初一不出门;初二回娘家;初三肥猪拱门,也就是女婿上门;初四祭灶神;初五祭财神……
总之初一到十五,家家户户都有不少忙活的事情。
因而年三十之前,大家都会出门把该办的事办好,该采买的东西采买好,街上人头攒动,到处都热闹得很。
如此人多,实在不宜乘坐马车。
所以,谢文彦携着夫郎和弟弟,是走着出门的,身边由粗壮的嬷嬷和小厮护卫,保障基本安全的同时,倒也不算高调。
古董街那边的相玉铺,要开到傍晚才结束。
他们出门早,倒不急着赶过去,难得出门闲逛,自是要好好游玩一番。
谢文彦带着夫郎和弟弟看了街头杂耍,吃了街边小食,又买了好些东西玩意,才慢悠悠走到古董街的相玉铺子。
京城富贵人多,相玉在京城很是流行。
别说没见过世面的卿哥儿,就是乔玉景都稀罕得紧。
乔玉景望着热闹的人群,满是好奇和高兴道。
“夫君,这里真热闹!往日我虽听说这边好玩,相玉场面令人激动热血,但还没亲眼见过,如今瞧见别人解石,当真是令人心潮澎湃。”
楚国对于姑娘哥儿的规矩,相比其它几国虽松泛很多,出门不需要戴上围帽面巾那么苛刻,但也还是有不少忌讳。
比如古董街这种男子扎堆的地方,没有长辈和丈夫带着,姑娘哥儿们也不好单独跑过来,乔玉景往日在伯府不受宠,自然无人带他来玩。
卿哥儿更是激动,“听说相玉可赚钱了,很多花几两银子买一块石头,就能相出几百两的翡翠美玉,一夜暴富!”
“那是你没瞧见更多花几百两,买到一块废石的。”
“相玉之事,没有运气和眼光,就是把银子往水里砸的份儿,你想玩哥哥陪你,可别瞧见人家赚钱,就私下偷偷跑来,赔光了私房钱,哥哥可不同情你。”
谢文彦敲了下弟弟脑袋教训。
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可知道小弟有多爱财!
卿哥儿被戳中小心思,笑得心虚无比,“知道了哥,相玉一刀穷一刀富,我懂我懂,我绝对不私下跑来玩,那哥你等下可要帮我挑块好石头,让我过过瘾。”
“夫君,我也要”
乔玉景跟着撒娇。
两个小哥儿都眼巴巴看着谢文彦。
谢文彦能怎么办?
一个是夫郎,一个是亲弟弟,当然只能宠着。
“好好好,选选选。”
谢文彦宠溺笑着牵住夫郎的手,又揉揉弟弟脑袋,就赶紧带着两人走进相玉铺。
这温馨的画面落在周围眼中。
有会心一笑,有羡慕赞叹,也有鄙视堂堂男儿怎能如此没有威严,给家中夫郎弟弟这般做脸?男子就应该强势立规矩才是!
但不管众人怎么想,都不会让谢文彦放在心上。
重活一辈子,他不仅要权利,还要过得肆意,规矩是什么东西?让他不高兴,等他站到高处,重新制定就是。
三人走进店铺后。
因为穿着打扮并不算多么贵重,就是普通的官员阶层,掌柜的就没有亲自过来招呼,只安排了一个伙计过来。
谢文彦也不生气,趋炎附势,捧高踩低是现实。
胜在小伙计干活认真,虽有些遗憾招待的不是达官贵族,自己的赏钱少了,但介绍石头时,并没有偷懒耍滑,很是尽责尽职。
谢文彦对这种态度认真,又努力上进的人最是欣赏。
扔了一块银子打赏,就让人安静跟在旁边,自己开始慢慢挑选。
他并不是新手,对怎么相玉是有自己一套的,不用伙计引导。
毕竟上辈子,他在边境作为流放犯人,可没有轻松的时候,有打仗时上战场做冲锋,没打仗上就被拉去干苦力。
边疆有一座玉石矿,他在里面采矿多年,什么样的石头里面有货,他比很多老行家还清楚。
一番挑挑拣拣后。
谢文彦选出两块不起眼,但分量不小的石头,付银子解石。
“这位郎君,你这两块石头选得不行啊,一看就是样子货。”
解石的地方,有围观群众不看好开口。
“是吗?但这是我送给夫郎的东西,我想菩萨一定会看在我们夫夫恩爱的份儿上,定会庇佑我的。”
谢文彦笑得温润如玉。
乔玉景羞红脸掐了一把他腰,“夫君!”
平日在家就算了,这可是外面,夫君真是越来不正经了。
围观群众:……
出来玩就玩,干嘛撒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