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6章(1 / 2)马桶上的小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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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东海岸边的众人还对羡泽身上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他们或许还认为各宗大能正在协助羡泽一同击退魔主。

她没有像当年的应龙选择以陪伴的神鸟为献祭,而是在东海之上以这些凡人为献祭,吸取他们的灵力走向成年。

再加上魔主的作乱袭击, 她这一天极大地削弱了各个宗门的实力。

但外界只知道, 在魔主与真龙的斗争失去了太多人,还有很多当世大能都因此下落不明。

这一切也不会怪罪到真龙之名上。

羡泽早就明白,若想要统治, 她必须像上古的皇帝那般洗清自己的名, 否则只会给未来更多的人反抗她的理由。

除了江连星、葛朔等人以外, 第一个知晓她计划的人, 是钟以岫。

五日前, 她打着伞走在雪中,向他说出这个计划的时候, 她以为钟以岫不会配合。

“我也可以骗你天雷真能渡劫, 助你成为天下第一个突破化神期的人, 但你我都知道那可能性太低了。钟以岫, 我就是要你的命。”

钟以岫看向她,只是道:“你无论如何都要统治这天下的, 不是吗?若不能就此一役解决,是否就不会再频繁出现两方相争、宗门斗争的情况了?”

羡泽当时说:“希望能。”

钟以岫望着远方看不见的蓬莱岛:“其实无论会怎么样, 我也都答应你。”

“你来问我的态度, 就好像我是真的能坚持道心,宁折不弯的人一样。但我并不是,我人情也不通达,心性也未必坚定,只是有些修炼的天赋罢了。而这天赋最后也是害人害己。”

“那……那十年我没有帮上你,或许现在能帮上你。你之前叫我继续修炼, 重归化神期应有的修为时,我大概就猜到这一天了。只是,如果计划成功,你会恢复受伤之前的样子吗?”

羡泽当时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准确说是五十年过去,她没有那么在意自己的伤痕了。

但钟以岫眸色闪动,显然他很在意。

羡泽把落雪的伞斜了斜,大块的雪朝后落去,她道:“我不知道,或许吧。”

钟以岫看她发髻上的蓝雀花,在雪中毫无蔫萎,依旧盛开着,他低声道:“要是我能看到就好了。”

羡泽将伞还给他:“你看不到的。”

她要他的命、他的修为,他的一切都成为她真正的养分

确实如她所说,这一切他都看不到。

曾经刺伤她的银山剑,如今恐怕已经扎在海底的泥沙之中再也不会有人发现。

而此刻海面上周身趋近完美的应龙,眼睛慢慢才挪到江连星身上:“疼吗?”

江连星在她的目光脸颊微微发麻,他意识到她问的是刚刚做戏时她对他出手的动作。

羡泽确实下手比较狠,他身躯上还有火辣辣的感觉,但还是摇摇头:“羡泽,尽快下一步吧,我们解决这一切。”

一切确实需要一气呵成。

羡泽打开宝囊,从中拿出一个被紧紧捆缚的男人。

画鳞躺在她爪中,他太久没有见到阳光,痛苦地蜷缩起来,正想要低头避开日光照进眼中,就感觉捆缚他数个月的灵力消失,他几乎无法活动的手臂软软垂下来。

画鳞喘着粗气仰起头看向她的脸。

他环顾四周的东海海面,正想要开口,就瞧见了羡泽头顶如今已经完整的两只角。

他瞳孔颤了颤,沙哑道:“你……”

羡泽垂下金瞳望着他:“化作你的本体吧。我不会杀你,如果你好好配合,我甚至可以奖励你一些灵力。”

画鳞:“什么?”

他总是脑子转的很快,看清了不远处的江连星,道:“哈……咳咳……你让他扮演成我,你是在……我懂了。”

羡泽道:“快点起来,东海岸边现在都是看戏的人。”

画鳞乌发垂下来紧贴在凹陷的脸颊上,他晦暗的黑眸与她的金瞳相对。

她要隐晦的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觉得自己有可能趁着这个机会逃脱,否则他不会用力挣扎,也不会好好配合他。

而他也心知肚明,这恐怕是他余生唯一一次见太阳的机会,她的指缝到底有多大,他到底能有多少机会真的逃走。

在这无声的心神涌动和打量之中,他们其实比想象中更了解彼此。

画鳞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来,他缓缓笑起来:“好,我的尊上。”

羡泽松开手将他身影抛出去,画鳞在空中化作了巨大的黑蛟,刚刚出现就被扣住脖颈,羡泽手指一抬,海水在她指尖化作利刃,切削向画鳞已经愈合的断臂处。

他闷哼一声,血从伤口处流淌滴入海水。

这样就会被当作他的断臂是刚刚被砍下来的。

羡泽微笑道:“觉得不公平吗?我现在可以给你更多金丹的碎片。”

她不由分说的就让星星点点的金色碎片刺入他的胸膛,没入他的身体。这既是能短时间恢复画鳞的力量,也代表着她控制着他的缰绳将勒的更紧更用力。

江连星看到她松开了握着画鳞脖颈的爪子,、爪尖像是威胁又像是温柔的抚过画鳞的面颊鬃发,低下头来声音很轻的道:“我倒数十个数。逃吧。”

画鳞抬起眼来望着她,夹杂着一种江连星看不懂的惊讶、怨恨和痴迷,还有更深处知道自己一定会输也甘之若饴的欲望。

画鳞转身向着东海岸边的方向飞去,身形已经不复当年在魔域的迅速。

江连星道:“他怎么没有想要钻到海底或者去其他方向?”

羡泽:“因为他体内还有我的金丹碎片,跑去别的方向而不配合,只会被我快速控制抓回来。他还在赌一个机会,想要在东海沿岸的混乱中化形成人,混在其中逃走。他想要赌我不敢在东海沿岸对着那群凡人大开杀戒。”

江连星:“那你——”

羡泽只是笑了笑:“他有我的金丹碎片,到哪里都逃不掉的,他要是真裹挟那么多凡人威胁我,倒是更顺了我的意思。”

羡泽点点头,张开羽翼,尾鳍划过海面,像是抓鬼游戏中的常胜者,朝画鳞的方向掠去。

云雾之中。

画鳞已经尽力快速飞翔,可是她在身后仍是像一道闪电般追来!

她已经是一只成年的应龙,比曾经奴役过他的蜃龙还要强大的多,他们之间的差距更是难以估量!

画鳞咬紧牙关拼命往东海岸边而去。

只是他的身体不对劲。

从刚刚受伤之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身躯不太对劲,金丹碎片虽然恢复了一些他的伤势,可他仍感觉自己周身的灵力在飞速逸散,像是躯壳在缓缓解体——

这是羡泽有意为之的?

不应该,她不会杀他的!

画鳞仰头几乎看到了混乱的东海海岸,以及那些断壁残垣般的冰梯看台,还有悬飞在空中的云船、法器,上千人乱作一团,正是他的机会!

就在这瞬间,羡泽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十。抓到你了。”

蓝紫色雷光在身侧轰鸣,她的金色龙爪一把攥住他的鬃发,将他按在浅海的石滩上!

画鳞摆尾挣扎,不对、不对,他几乎要呼吸不上来了——

羡泽和它的身躯裹挟着云雾,一并在海水中滑行至岸边,她面目峥嵘暴怒,另一只龙爪握住他仅剩的一只爪子,后爪死死踩住他的身躯,怒喝一声,将他爪子生生扯下来,朝后甩去!

画鳞惨叫一声,体内黑紫色的血液喷溅满了半边海滩,溅在冰梯之上,甚至迸在许多人头脸上。

画鳞没想到她狠心到连最后一条胳膊也不给他留,再加上体内强烈恐怖的解体感,让他剧烈挣扎起来。

羡泽更喜欢用人形,以刀剑或法术为对决的方式,而不是这样像一只巨兽般搏杀。但她想要让这群凡人感觉到碾压的力量,不得不以此面目现身。

而画鳞挣扎的太厉害了,以至于她几乎要按不住,羡泽用力抓住他的鬃发,猛地飞身而起,朝海岸侧面的矮山上掼去,尖锐的山石刺入他的眼眶,而连两爪都失去,已经如蛇一般的画鳞,从嗓子眼中挤出凄厉的哀鸣。

这是他当初被她踩碎妖丹都没有发出的尖啸声,其中濒死的痛苦和绝望,甚至令周围围观的修仙者为之变色,面露恐惧。

羡泽也有些惊讶,但又不想被他戏耍。她催动着他体内的金丹碎片,一边给他愈伤,一边也刺痛着他的周身经脉。

她咬牙在画鳞耳边道:“我不会杀你,你已经在我手上了,别想逃!”

画鳞张口欲言,可他心脏几乎爆裂,发不出多一点声响,只是痉挛般扭动,垂死挣扎,而羡泽也察觉到金丹碎片在画鳞体内好似陷入泥潭般,无法运转无法驱使。

他在耍什么诈?!

羡泽忽然察觉到画鳞的弹动幅度越来越小,直到他口鼻之中,大量灵力与魔气向外溢出,冥油甚至从他牙齿伤口之中向外流淌。

她愣愣的松开了手。

画鳞庞大又脏污的身躯趴伏在海岬之上,脑袋从他刚刚在山上击打出的凹陷缓缓滑落,眼窝出涌出大团黑色液体。

他一动不动。

就在羡泽想要将他扒皮抽筋,看他的演技能撑到什么时候,她忽然感觉到之前植入他体内的金丹碎片脱离他的躯壳,朝着她的方向飞过来。

金丹只在两种情况下会脱离她的龙仆。

一是她亲自取走。

二是他彻底死亡。

羡泽一瞬间心脏被捏紧,鬃发根根立起,背鳍竖立,瞳孔几乎缩成一条线。

画鳞死了,也就意味着葛朔……

怎么可能?

他不是在南山之巅吗?

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就在周围的修仙者们爆发出欢呼声时,金龙却忽然发出一声或愤怒或不可置信的龙吟,两只爪子握住那魔主的尸体用力晃动着。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愤怒于自己还没发泄到头,这魔主就如此脆弱的已经死掉了,以至于她抓着魔主的脑袋时,他们都以为真龙要让魔主化作齑粉——

钟霄先一步察觉到了不对劲。

龙首虽然看不出表情,可她周身的气场不像是愤怒,而像是恐慌。

似乎魔主本来不该死的,一切都没有向她计划中那般实行。

江连星正化作人形混在岸上,他看到画鳞软倒下去的尸体,心脏几乎要停跳漏拍。

画鳞若是装死,羡泽不可能看不出来!而且刚刚她出手的动作虽然看起来地动山摇,但绝对不至于杀死他!

画鳞为什么死了?是他故意的报复吗?

不可能——

画鳞甚至都没来得及尝试再次狡猾逃脱,而他黑色瞳孔中也映照着临死前的恐惧与痛苦。

他自己似乎也对死亡不可预料。

而因为羡泽一次次捧起尸体的动作,也引来了周围众人的怀疑与奇怪。江连星心急如焚,不论师父是不是也出了什么事,羡泽都该离开,她不能让这出戏演砸了!

可江连星此刻也不能化作原型去拽她,他正要冒险以人形御剑飞去,忽然听到空中一声高亢破空的鸣叫,鸾鸟彩色的羽尾在渐渐停歇的雪雾中出现,带着一缕云层之上的光芒朝真龙飞去,而后悬停在了真龙身前,振翅高鸣。

真龙猛地回过神来,环顾四周。

鸾鸟又是鸣啼一声,急切地昂头。

真龙缓缓向后退去,爪子拖拽着魔主的尸体,夹杂着雨雪的云雾包裹住她的身影,她退入海中,消失在所有人目光之中。

甚至连刚刚几乎要击穿众人耳膜的雷鸣声都逐渐消失。

所有人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云雾,却看不清云雾背后,像是失明的人瞪大眼睛凝望眼前的黑暗。

只有山石崩裂的痕迹与满地的血污证明刚刚过去的一切都不是错觉。

“……垂云君他们呢?怎么没有回来?”

“对啊,宗主去了何处!难不成刚刚缠斗时他们牺牲了?”

“我刚刚听到了很远处有几十道爆裂的雷声,会不会是他们已经渡劫失败或彻底化神了?”

“等等——这是谁干的?!”

当众人再回到看台上,却发现元山书院背后的核心人物,丁安歌的师妹仰面躺在看台之上,而她腹部只有一个刀剑兵器留下的血洞,显然是在混乱之中,有人前来谋杀了她。

而她面上还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临死前还在呼唤着什么——

元山书院折损了这么多员大将和核心人物,如今只剩下一群年资尚浅的弟子面面相觑,彻底成了一盘散沙。

众人对着遍地的黑血与尸体,面面相觑。

仙门大比这就结束了?

传闻中已经在魔域纵横数百年的魔主就这么死了?

而召集他们来到东海的领头者,谁都不在了……

……

江连星:“松开他的尸体吧。画鳞是真的死了,羡泽,我知道你怕他诈死逃脱,但是他的魂魄已经逸散。”

真龙像是什么也都听不见一样,拖着这具尸体往蓬莱飞去,直到她龙身穿过结界落在岸边。

羡泽转过头去还想要摇晃着画鳞,冷笑着嘲讽他的假死计谋不可能成功。

但当他回过身去,望着画鳞已经破破烂烂的尸身……

他死了。毫无疑问。

那葛朔呢?

羡泽松开爪子,化作人形,脸上浮现冷笑:“画鳞,你想这样报复我?那是不可能成功的——辟鸣呢?”

辟鸣从江连星肩膀上浮现身影,他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华粼也盘旋观察画鳞的尸体许久后,落在蓬莱岸边,神色呆呆的不知该做什么言语。

江连星深吸了一口气:“回来的路上我就问了。他找不到师父的踪迹。”

“什么意思?”

江连星:“……师父也出事了。”

羡泽立在岸边,她的指尖还在往下滴着血,轻声道:“不对劲。不对劲——”

江连星涩声道:“其实,在今天天未亮的时候,我收到了师父发来的讯息,他问我今天是不是要实行计划。我回答了他。因为他之前说,他想知道蓬莱这边计划的进度,他是想要在你化作成年的时候赶回来,所以我就……”

羡泽忽然僵住,转头看向江连星:“最后一个跟他联系的人,是你?”

其实早就有很多蛛丝马迹:

他日渐虚弱的身体。

他没有具体说去诞巢做事的详情。

他走了这么久迟迟没有归来。

他第一次说不确定能不能给她带东西回来。

墨经坛!

他们昨天还在传讯息——

羡泽慌乱中从怀里拿出窄镜。她还记得自己前一天先一步道晚安。

而此刻,当她点亮薄薄的窄镜,上头还停留在她与他交谈的页面上,但最后一条已经不是她昨天说的晚安。

就在她化身真龙于所有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峥嵘与神秘时,已经写满了从他那里发来的文字。

羡泽目光颤了颤,忽然往后一个趔趄,坐在了海岸边落满雪的石头上,愣愣的看向了远处。

华粼第一次看到羡泽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心中抽痛,也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慌张,正想要走到羡泽身边去安慰她。

江连星却忽然拽住他的手臂,对他摇了摇头,二人离开羡泽身畔。

“恭喜!我的小金龙终于长大啦!”

这是他发来的第一句。

“只是我回不去啦。其实如果不是回到诞巢,我的身体可能也撑不了几个月了,但如果我先死了,画鳞也会死,你这个计划就很难实行了吧。”

“当然我来南山之巅也不只是为了续命。”

“我不想死在东海。羡泽,太多你心心念念的人都死在了东海,我不想让那里变成你一眼望过去就会惆怅的碧色。”

“想来想去,你从小到大,我也脑子笨,总是跟你一起长大,却没能教给你任何事。可能我真要像个兄长,像个辅佐真龙的神鸟一样,教你最后一点事,就是‘离别’。”

“没办法,我不想当这个小老师的,可我翻过那些应龙相关的书,发现它们一生都要面对离别。”

“或许等你看完我絮叨的这些话语,已经从我失约的愤怒里平静下来,没那么想给我脸上来一拳了吧。但别担心,别害怕,鸾鸟还有数百年,蛟更有上千年能陪伴你的时光,你明知会再次离别,但仍然也能很有勇气地享受每一日,那就是真正的成年了吧。”

“有时候我夜里看着你的脸,又想使劲捏捏揉揉你,又想低头亲亲你,看你长这么大,看你又变得如此不同,看你受伤流泪,看你无坚不摧。我都分不清我是作你父兄的心疼,还是做你爱人的憧憬,那些情绪在心里头横冲直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羡泽,我没有死在魔域太好了。你把我带回来,骂我自作主张,真的太好了。”

“对了。家具就选你自己最喜欢的吧。”

“啊以及我要道歉,那本书让我很小心的撕走了几页跟南山之巅相关的内容,希望你别打我!我会给你带礼物赔罪的!”

“再见啦,我的大金龙。我的尊上。”

“我这次出差就不回去了。”

两个人落在百米远处的地方,远远地望着羡泽的身影,天色已经暗下来,羡泽呆坐着许久一动不动,甚至连画鳞的尸体随着海浪飘走,她都没有管。

江连星的眼睛也一直望着她,一寸都不愿意挪开。

他不理解葛朔为什么要走。

但他理智上也明白,若是葛朔有办法,或许也不愿意轻易离开她。

华粼脸上写满了对未知的迷茫和惆怅:“师父真的死了吗?明明之前去魔域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可能没法活着回来,但那时候我好像都没有实感……”

他低声道:“以后,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了吗?”

“如果师父不在,羡泽再也没有办法笑得那么开心了吧。”

江连星鼻子一酸,没有回答。

羡泽之前曾经红着眼眶对葛朔说“如果你不在了,我就真是彻底告别过去了”,此刻葛朔仍然用行动告诉她:

你必须告别过去。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羡泽才从海边起身,江连星以为会看到她红了眼眶,可她只是鼻尖被海风冻红,面容冷淡,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道:“我饿了。”

江连星越是看她没有哭,越是想哭。

他起身遮掩自己的情绪:“下了这么大的雪,羡泽想要吃汤团吗?”

羡泽:“都行。”

她没有走向那座刚刚修建好的宫殿,而是朝着过去这段时间居住的蓬莱岛上唯一亮灯的小院走去。

江连星急急忙忙的走入厨房,华粼小心翼翼的看着羡泽,在羡泽转过脸的时候,他那张苍白又清雅的脸上立刻挤出了笑。

羡泽对华粼招了招手,二人在走廊下施起灵力,江连星透过窗子才发现是风雪之后,院内的灯笼坏了几盏。

华粼捧着灯陪她一起换。

江连星煮了汤团就后悔了,这寓意团团圆圆,但……

此刻也顾不得换别的,他急忙做了几碗汤团端出来。灵力蒸腾了院中石桌的积雪。羡泽洗了洗手走过来,三个人落座,空着个位置,江连星其实还多做了一碗师父的,但他不知道应不应该端出来。

羡泽没有抬头,就甚至没往葛朔常坐的方向多看一眼,低头吹着热汽。

三个人又轻又沉默的吃着饭,甚至连不怎么吃五谷的华粼都端起碗,小心翼翼咬了个汤团。

江连星忽然有所感应,皱起了眉头:“结界——有很多人进入了蓬莱的范围。”

华粼蹙起眉头:“是那群凡人吗?白日还不够,他们还敢来?!”

江连星:“不对、它们已经进来了。蓬莱的结界不可能随便放人进来,我去看看!”

羡泽端着碗抬起头:“来的人多吗?”

江连星:“几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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