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泊你起来?!”
可能是情绪波动太过于大,‘唔’了声,觉得?肚子有些疼。
“怎么骂人都不凶的。”陈予泊刚说完,就见段砚初脸色煞的雪白,他立刻收起玩笑的表情变得?严肃,快速翻身坐起,将段砚初从?地毯上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哪里不舒服?”
只是将人抱到腿上都坐不稳。
一阵绞痛汹涌袭来?,段砚初疼得?眼前阵阵发黑,仿佛肚子被人用拳头用力?捶打?的疼,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瞬间洇湿了鬓角的碎发。
他难受得?弯下腰,双手抵着强劲结实的胸膛,手指发颤攥紧对方的衣襟。
“……肚子疼。”
这一瞬袭来?的疼痛让失去胚胎再次有了实质性的感受,伴随着身体传递出的痛,紧绷忍耐的情绪如同绷断的弦,极其无情地硬生生将隐忍多年的情绪全部扯出,只因深埋在理智下的委屈碰到了循循善诱的柔软,倔强倨傲的心理防备彻底崩溃。
成年人的崩溃只在一瞬间。
所有的记忆宛若玻璃碎片狠狠扎入身体皮肉,骨髓钻出的疼,伴随着极其厌恶的情绪。
——就是他的信息素杀了那么多人。
——死了,那些alpha都死了。
——……有人替他将这件事压下来?,抹掉了事实,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三十?几?个人是死在他面前的,他忘得?了吗?他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吗?拿创伤来?说事无非就是逃避事实!
——换一个alpha跟他做信息素契合度配对。
——这里有成百上千个alpha还不够他测试契合度吗,一个一个试过去!
——长官,不行,他又出现排斥反应了!再这样下去他遭不住的!
——继续,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够压制他的alpha。
——松开他,我来?吧。
——克莱门斯监督官?
眼前阵阵发黑,记忆钻透锈迹斑斑的过去,被一场漫天大雪覆盖。
那是他受够了没日没夜的信息素匹配,忍着身体对alpha的生理性厌恶,从?精神病院跑了出来?,因为很冷他躲在旅馆门口避风雪。
但没过多久就被找到了,因为他的项圈有监测仪,无时无刻都受着监视。
撑着黑色大伞的男人停在台阶前,将伞倾斜着地遮在他的头顶上,为他挡住风雪。
——我叫克莱门斯奥斯汀,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安全监督官,请不要害怕我,我会以你的意愿为第一。
一开始说好的,以他的意愿为第一。
那后来?呢?
——lorcan,国外?这帮极端分子已经?疯了,权力?复兴组织都想着得?到你的血清样本,复刻你的基因。
——目前只有我的契合度跟你是最高的,我们有高达80%的契合度。
——现在我已经?是秘书?长,我拥有很大的权利,立法,修改法律,你只要成为我的omega,我一定会站在失控者这一边。
虚假的,alpha全都是虚情假意,都是对他有所图。
——你说……不要我做你的安全监督官?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
——大少爷,我叫闻宴,从?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安全监督官,我会以你的意愿为——
——能做就做不能做给我滚,我讨厌话?多的。
……
卧室里光线温柔,床边地毯上两道身躯相拥,影子落在地面仿佛融为一体。
“哪里疼,这个位置疼吗?”
“我给你揉一揉好不好?”
“行行行,不揉不揉,那我去喊医生?”
“好好好,我不喊,但你那么疼不行啊,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就这样抱着你吗?还是怎么样能让你好受一些。”
“这样抱可以吗?诶诶诶别咬自己,你这是什么坏习惯!都说了不许咬自己!”
陈予泊将人牢牢抱在腿上,一把抓住段砚初的双手。从?他这个角度看,怀里的段砚初就跟只小鹌鹑似的,眼角发红,侧脸苍白得?吓人,脑袋越埋越低,对抗着他的气力?要去咬自己的手,去咬任何可以触及到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