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予泊你等?一下!”
克莱门斯从?大门外快步走到陈予泊跟前, 他看着怀中晕倒的段砚初,微蹙眉,警惕地看向陈予泊:“你分化成alpha了?”
一进来就感觉到强烈的alpha信息素波动, 是完全没有阻碍的alpha信息素,蓬勃而又?汹涌。
陈予泊沉着脸:“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我得赶紧送他进去!”
“如果你分化成alpha, 那很?抱歉,现?在你只能?够将lorcan交给我,由我送他进去。而你必须立刻去进行阻隔剂的疫苗注射,否则你的alpha信息素也会影响到许多人, 也会严重影响到lorcan。”克莱门斯朝陈予泊伸出手。
这个动作就像是一根刺,再次狠狠刺入他最软弱的深处。强烈的压迫感从?心脏深处向全身蔓延, 像有什么要将他硬生?生?的拽出来。
陈予泊脑海里浮现?刚才闻宴从?自?己手里把?段砚初抱走的画面,曾被掠夺过的、无可奈何的、眼睁睁的看过段砚初被人从?怀里抱走的画面,仿佛恍惚又?看见段砚初被人摁压着崩溃绝望哭泣的模样,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不行, 谁都不可以将段砚初从?他身边抢走。
谁都不可以。
陈予泊表情阴沉, 抱着人侧过身,浑身上下充斥着躁郁与抗拒,臂膀线条绷紧, 以一种绝对?保护的姿态将段砚初完全拢在怀中。
他微微低头,动作很?轻, 将下巴抵着枕在肩头昏睡的段砚初额角, 余光落在克莱门斯身上:
“滚。”
相当不近人情的语气?, 声线沙哑低沉,听得出情绪已经糟糕到一定境地。
克莱门斯的视线径直撞入对?方不容置疑的狠戾目光,以及来自?基因s3+与alpha绝对?优势的压迫感, 头皮疼得发麻,硬生?生?将人压了一个头,致使无法再出声。
忽然?,身后传来几道疾步跑动的脚步动静。
“陈保镖快!你分化成alpha了!现?在立刻去注射阻隔剂!”许医生?从?医护大楼那边冲了过来,他边跑边穿好白大褂,神情焦急跟身旁的男护士道:“现?在立刻带他进行注射!去就近的隔离诊室。”
许医生?说完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抑制手环,动作准确无误给陈予泊在手腕处扣上。
只见抑制手环晶屏闪烁红色粒子,最终显示刺眼鲜红的数值,79%,信息素浓度快到易感期的临界值!!真是要疯了刚分化就易感期,等?下再碰上段砚初的发情期,这两人200%的契合度那简直是要天崩地裂的程度!!
“陈予泊,你现?在必须把?大少?爷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处理?好,你初次分化成alpha的信息素浓度已经飙升到这么高,必须要去紧急处理?,否则你怎么抱着大少?爷不撒手都没有,你会刺激他发情期的!!”
许医生?没遇见过这么糟糕的境地,但他也顾不得某人的玻璃心快碎了:“克莱门斯秘书长,劳烦你先把?大少?爷送去诊室。”
陈予泊还没从?‘有人要抢走的段砚初’的抗拒心理?中回过神,就感觉一阵刺痛从?手腕处袭来,麻得他无法使上劲,全身肌肉绷紧。可他还抱着段砚初,脑海潜意识屏蔽自?己分化成alpha的事实,屏蔽了自?己要被讨厌的事实,只剩下强烈的念头告诉他不能?撒手,不能?放手,一定不能?放手,再疼也不能?把?段砚初给摔了。
忍着,忍下来。
“迅速找几个特警上来搭把?手。”克莱门斯察觉到陈予泊的状态不对?,向一旁说道:“注意不要弄伤lorcan。”
陈予泊看见克莱门斯还要来抱段砚初,他瞳孔紧缩,克制的情绪终于无法忍耐倾盆泄下,如决了堤的大坝,心脏疼得快要撕裂,有人要抢走段砚初的念头,以及被冲昏头暴戾情绪再也绷不住。
一道极其骇然?的alpha信息素再次以陈予泊为中心,如脱缰的猛兽,裹挟着暴戾破空而出!
紧接着,只听见一连串‘哗啦啦’的巨响,如同密集可怖的雷鸣闪电,二楼以上的玻璃不堪重负,‘砰’的无数道尖锐声响袭来,玻璃瞬间化为无数碎片,如雪花般洒落,破碎的玻璃渣在半空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堪比恐怖袭击现场。
克莱门斯厉声喊出声:“所有人抱头蹲下!!!!”
“……呜……”
在无数惊慌声中,一道极其微弱如同小奶狗的呜咽声在怀里响起,像是覆盖在失控暴戾的神经之上。
陈予泊表情僵住。
空中,原本极速坠落的玻璃碎片全部停滞悬在空中,仿佛时间静止。
“……肚子疼……”
陈予泊感觉怀中柔软的双臂虚虚地搂上脖颈,脑袋蹭上了下巴,像是在寻求保护的小兽,全身心的依赖着自?己,极大的取悦了心情。不自然的温热滚烫气?息落在颈侧,伴随着那道馥郁浓烈的乌木玫瑰信息素,气?味涌入骨髓,像只温柔的手悄无声息对暴戾情绪进行抚慰。
他似乎从?失控的情绪中找回了理?智,身体却像是初次适应这样的alpha量级,消耗极大的精神,躯体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