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震问起老余的事,问她们什么时候结婚。黎潇摇头,说处了四年了,家长也见了,但老余说他家里封建迷信,算的最近两年都不能结婚。
齐震点头,说不能结婚可以先订婚嘛,老这么耗着耗不起,让她莫急,他再去做老余的工作。
黎潇千恩万谢,梨花带雨,走出办公室,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齐震最贼了,杨之玉失去这个项目,就相当于斩断了与何诺舟的联系,他齐震怎会不拍手称快,他说不定想着趁虚而入呢!
周末下了场小雨,转眼气温就降下来,虽还不至于穿棉袄羽绒服,但再穿短袖已经有点扛不住了。
荣善衡穿的短袖。
两条劲瘦白皙的胳膊在宽大 t 恤里荡来荡去,头发蓬松,随着步伐起伏,眉眼带笑,嘴角上翘,在这个睡意朦胧的大清早显得格外精神。
他手里拎着刚从小区门口买的豆腐脑油条、羊杂汤烧饼。
进门就说之玉下楼吃早点啦!
他把东西放长桌上,解开包装袋,拆开包装盒子,一切准备就绪,见楼上没动静,径直上楼去叫。
上个月杨之玉信誓旦旦说自己要改变周末的生活作息,向荣善衡学习,早睡早起,吃早饭,做瑜伽,读点哲学名著。还要让荣善衡监督她,若是她睡成死猪,他就负责把她无情地薅起来!
第一周坚持挺好,赶到第二周就不行了。杨之玉怪荣善衡心太软、弟弟太硬。一大早上有撒不完的精力,本来是要叫她起床的,叫着叫着就亲到一起去,被窝里都是她的香味,闻着亲着,就不自觉陷入迷魂阵里。
可即便这样,杨之玉还是睁不开眼,被他舒服地压在身下继续睡。荣善衡不忍太折腾她,总是浅尝辄止,毕竟早点都买回来了,好歹吃一口。杨之玉闭着眼在他身上胡乱咬一口,说吃完了。
今天依旧如此,她在床上呼呼大睡,一条腿压着被子,身子露了大半。 荣善衡怕她着凉,小心给她盖好被子,在额上吻了下。
杨之玉眉头攒在一起,眼皮动了动,猛然睁眼,惊恐看着他几秒,呼吸急促。
“善衡!”她搂着他脖子。
荣善衡拍着她的背:“做梦啦,梦见什么了,恶梦不怕,恶梦都是反的。”
杨之玉这才坐直身子,说梦见他死了,她好害怕,还说她们老家话说梦见亲朋死去,要当面和那人说,说了就没事了。荣善衡笑笑说,瞧,我来得多及时,你第一时间就告诉我了。
杨之玉凝视他半晌,一下扑进他怀里说善衡你别死,咱们都不死,要活得长长久久。
“好,好。”荣善衡抚着她背,答应着,心里却想起那天他偷听到的杨之玉和她妈说的话,难免生出忧虑,暖着音色逗她,说活那么久干嘛,难道到时候让儿孙指着鼻子骂咱俩老不死的?
他早起清新的面容在这一刻沉静下来,眸光幽暗去探寻她眼里的答案。
杨之玉却撇撇嘴,避开了他视线,说如果那样,还是把握当下的快活吧!
荣善衡没说什么,在她鼻尖一刮,说吃饭吧小坏蛋!
吃了早点,各自干各自的事。
他俩都是喜欢宅家的人,不爱野游爬山徒步之类的活动,杨之玉好歹还喜欢逛商场,荣善衡除了逛超市,“逛”这个事再也提不起他兴致。
杨之玉趁着天还没冷下来,赶紧整理换季的衣物。
床单被罩要换成深色系的,厚睡衣要提前找出来,针织类的衣物留一两件即可,风衣、冲锋衣要多几件,留待变天的时候穿,因为星城的秋天可以一下子转换成冬天,当北风呼呼吹的时候,你就知道风衣和冲锋衣有多必要了。护肤品也要换成质地厚重保湿的,她还囤了一些婴幼儿品牌的身体乳,好用又便宜。
说到便宜,她心里沉了沉,最近工资单不是很美丽。眼下,出版社效益不太好,出书标准提高了,好些小作者选题不过审,资助款泡汤,市场书也不景气,销量不如往年,教材类更是不如当年赚钱,消费降级的年代,她自己也绞尽脑汁去琢磨赚钱道道。
她是个俗人,做不到荣善衡那样一心扑在热爱的事业上。她总会想点别的招儿。
她其实很想去商场大逛特逛,要再不去,她手头的几个 sales 就要抛弃她了,有一个年中都没送她小礼物,估计是自己消费积分不足。
由于工作忙,她那个一直经营的时尚博主号好久没更新了,已经仨月没接广告了,是时候放一波福利刷刷存在感。
于是,她将换季整理出来的衣服饰品包包归拢归拢,有好些吊牌都没拆呢,都是她冲动的惩罚,还有之前品牌方送的小礼品和试用装,都是全新未拆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