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做完之后,人鱼就消失了。”
陆酒一怔。
男男女女们再一次分开。
他们彼此牵着手,转过身,跟着队伍向前走。
陆酒心有些乱。
危南楼本来打算直接把他带走……?
好吧,这样的话,他确实自然而然就会知道这个家伙的身份,可……可快穿局的bug又不是他说了算的!!!
他随着女队一起回过身,再次面对男队。
他们靠近彼此。
陆酒一脸的憋屈让危南楼歪了歪脑袋。
“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而是想告诉你,我本没有为你找到我增添阻碍的意思,”男人看着他说,“这些天我的人一直没有找到你,我回想那天发生的事,必须承认那天我的处理方式确实过于轻率。”
“如果重来一次,我会告诉你去哪里才能直接找到我。或者让你告诉我,我去哪里才能接回你。”
“你不该以那样的双腿徒步这么远的距离过来,也不该被他们关进水缸里那样对待。这些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里,男人抬起手,手背贴上他的脸颊,轻轻抚了一下。
“会觉得奇怪吗?我最近倒似乎已经习惯自己的这份奇怪了,”他凝视着他,平静而温柔地陈述,“陆酒,我希望你从没有遭遇过那些事。”
陆酒一颤。
他的眼眶都要泛起酸来了。
他们又一次随着队伍分开,转身往前走。
篝火噼里啪啦燃烧,声音凌乱又清脆,火光照着他们的脸,照进他们的心底。
走了两步,再次面向彼此,陆酒低着头说:“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危南楼一顿。
“我看到那艘白船开走了,追了它好久,没有追上。”
陆酒感觉到,一直握着他的那只手收紧了力道。
“那艘船送了一些人走,”男人缓缓道,“我没打算在找到你之前就离开这个小镇。”
“……我不知道,我还在想你要是走了,我要去哪里找你,”陆酒顿了顿,他不习惯跟这家伙倾诉这些,于是抬起眸,换了话题,“会不会觉得我这样找你,很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的人不会在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推开我。”
“……我这叫推开你吗?我这是很正常的,问罪!”
陆酒顿时又打起了精神。
他想了想,瓮声瓮气地问:“你说你也在找我,怎么找的?”
他怎么没感觉到?
“我一直派人在海岸线边等你。”
陆酒:“??”
他一脸茫然:“那些是你的人?”
危南楼眯起眼:“你知道他们?”
“……他们装得很好,但可以装得再好一点。”
“……”危南楼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算了,他们其实装得挺好的了。”陆酒决定为那些风吹日晒了好多天的小哥们说说话。
可讲道理……那些原来不是那什么伯爵派来的人吗??
这是什么乌龙啊……
危南楼似笑非笑地看向他,继续道:“在拍卖场着火之后,我去了现场,但没有找到你。审判结束后,我去见过那些闹事者,他们当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承认曾经见过你。但直觉告诉我,你还活着。”
男人顿了顿。
“我一直没有叫停过搜查,”他歪过脑袋,注视着陆酒,嗓音轻下来,“在处理手头上那些事的间隙,我也在镇里转过。”
有时候是坐马车,有时候自己骑马。
当然,前者居多,毕竟他的身份不方便在这种地方露面太多,会引起太多注意。
然而不论多少次,当他的视线掠过小镇那纵横的街道,淳朴的居民的面孔,他始终没有见到心底的那道身影。
“……”陆酒垮下脸。
原来他们都这样找过彼此,只是恰好都错过了?
“……拍卖场着火那天,我跟闻英走了。他说他哥名字叫闻翎。”
“是,这是他的伙伴今天白天才说漏嘴的。”
闻英和他的伙伴也是怕危南楼对他图谋不轨吧……
毕竟危南楼虽然救了他们,但这么一位公爵突然要找起他,或许让他们想起了那些遭遇不幸的兽人亲友。
“……这到底是谁的错啊?”陆酒瞪着这家伙。
要不是这家伙报了个假名字,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乌龙!
说起这个问题,公爵大人颇为平静:“我也没想到这个小镇上会有人和我同名同姓。”
“到底谁和谁同名同姓啊,人家真名就叫这好不好!”
闻大哥可真冤!
“刚才我没听到你的声音,以为是他的普通朋友来找他,”危南楼话锋一转,嗓音轻缓地问,“这些天一直和他在一起?”
“就在他们家住了几天吧……不是,你这什么眼神,我跟闻大哥只是普通朋友,”陆酒突然想起件事,“你刚刚找闻大哥问我的事?他就这么跟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