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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连续半个月没出面,这事情一下子就严重了,某些人开始怀疑皇上是不是早没了。
可偏偏有人目睹过皇帝骑马围猎,看着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总之对外是一直称病,也不上朝理政。
一副这天下老子已经打完了,接下来该享福了。
身处风波之中,无论宝音还是太子都能够感受到朝政还在皇帝牢牢掌控之中,只要那些康熙朝的臣子没动,这朝政就不可能断了。
宝音听了几日政,也开始提出自己的意见。
她不管民生、教育,只管经济。
其他方面她或许不了解,但经济方面,这个朝代确实没有人比得过她。
再加上她有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做支撑,还掌握着大量土地,大地主大商人大资本家就是她本人。
多年前她想着先富带动后富,先劫富济贫,后来才意识到,她高估了自己,自己不是那种圣人,大量土地到手,她和凡俗人一样舍不得放手。
制定了承包制,实际上只是表面光鲜而已。
她已经成了恶龙。
她没办法做到跟先辈一样拥有奉献精神,可同样后世又有哪个资本家愿意将家产分给别人?
先富只会堵住后来者前进道路,别说路,缝都给填平了。
她得好好思量未来的路了,不能越走越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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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四阿哥从马车上下来,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他有点意外,“八弟,你这是往哪去?”
他这府邸可是在犄角旮旯地,如何顺路也不可能顺到这里来。
八阿哥笑道:“四哥好不容易回京,我们兄弟想为你接风洗尘。”
怕四阿哥不答应,他还提了有其他人,一听五阿哥和六阿哥都在,四阿哥索性没有回府,跟着八阿哥走了。
宴席摆在城内新开的一家上善堂,这里的斋菜十分有名,据说是从苏州庙里请来做斋菜的道士。
这两年和尚道士的度牒越来越难拿了,官府还对这些寺庙收税,不少出家之人还俗了,进入了各行各业。
现在的和尚道士不是想做就做,得靠专门的佛学院、道学院,毕业后得有学历,再考度牒。
多年前那种杀人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事是想都别想,杀了人就得偿命,别以为逃到佛家就一了百了,有本事让佛祖亲自显灵为其说情。
当然考度牒那是一条路,还有一条路就是入藏来一段洗涤心灵的旅程,苦修一场再完成上面给的度化指标,也能拿到度牒。
上了楼见太子也在,四阿哥赶紧行礼,太子一如既往从容淡定,“四弟快入座,兄弟们都等着为你接风洗尘呢。”
大阿哥坐着没动,喝闷酒呢,他早前战场失利,实际上是临战逃脱,导致战事失败,还害得佟国纲失了一条命,虽然责任被裕亲王接过去,但很明显他失去了跟太子争斗的资本。
最近呢,听说南洋又起了战事,他正在跟磨着皇后,让他去南洋那边的战场。
打西藏是败在客观因素上,干南洋猴子还能败不成?
四阿哥跟年长的哥哥见礼,又接受了几个弟弟的礼才坐下。
吃喝后,窗帘子被拉开,楼下弹起了琴唱起了曲。
几人这才进入正式谈话。
“四弟,听说你这次入藏九死一生?要我说当初你就不应该主动请缨,一小股叛乱,怕底下奴才去一趟得了。”
开口的是大阿哥。
去年藏区有小股叛乱,是喇嘛不满朝廷镇压,蛊惑牧民叛乱。
本来派一小股兵马就能解决,朝堂上提起的时候,皇后传话说想知道反叛的根源,是否能从源头解决。
不然这样一小股一小股叛乱,死灰复燃何时是个头。
询问谁愿意走一趟,了解藏区叛乱的根源,再给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最后四阿哥主动站出来。
这次圆满归来,前脚才出宫,后脚就被一众兄弟给请了过来。
四阿哥不冷不热道:“倒也不是为了叛乱,主要开始巡逻铁路的路线,铁路入藏是国之大计,我跑这一趟,安了皇额娘的心也值得了。”
九阿哥举起杯,“也是,四哥走这一趟可得了皇额娘的喜爱,这郡王爵位看来是预定了。”
四阿哥皱眉,扫了阴阳怪气的九阿哥一眼。
“都为朝廷办事,怎么又扯到皇额娘身上?”
前些年皇帝生了一场重病,深觉身子不顶用,开始了长时间休养,便将朝政交给了皇后。
才两年时间其他没看出来,国内经济倒是繁荣起来,人口也爆发式增长。
后来皇帝再接管,还是延续之前的政策,如今不论从哪方面看国力都蒸蒸日上。
再加上皇后对外征战的欲望强烈,连军费都是大把地撒,军部也一改往日的畏畏缩缩,开始抖起来起来。
新扩的海军还跑去南洋收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