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去问问那位?”
他们口中的那位是一位神秘人物,也是他们格物学院师生的领路人,据说许多物理、数学、化学书籍都是他编写出来。
虽然没人见过他,但是薛洋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不时发下任务引导他们走向正确道路。
一群学生纷纷赞同,很快格物学院的研究递到了宝音面前。
宝音看着粗糙的发现装置,就是两块磁石中间是铜线圈。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只是铁柱上的铜线圈就让他们找到电与铜线圈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
她又翻看了几条理论,许多假设并未验证成功,不管失败还是成功都递到了她手中。
宝音翻完后,在纸上写下了各种疑问,只要能顺着她这些疑问将发电装置给完善了,这发电机也就妥了。
红笔顿了顿,她在纸上写下了最后一个问题,在雷电量不变的情况下是否可以放大电光,使得电光替代蜡烛成为照明之物?
这要是被这些人做成了,电力资源出现大概会给这个世道带来翻天覆地变化。
皇帝刚进山东不久就收到了宫里的传信,他心情十分不好。
“太子病了?”
这是慈宁宫派人送来的信,内容是催促他赶快回京。
密折晚了慈宁宫得信一步,不知道太子病情的皇帝心急如焚,他索性弃御驾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到正定府时才收到宫里送来的密折,密折里详细记载了太子生病内情。
皇帝看到这荒诞的生病理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太子太娇惯了。
说乾清宫闹鬼,他这个乾清宫主人为何不知?
在看到宝音陪了太子一日一夜皇帝神色顿住,又认真看了一遍,确认并没有看错。
皇帝惊奇不已,半晌后得出一个结论,她定然是太爱他了,才爱屋及乌爱护他的孩子。
她都知道太子未来不是皇帝,为何还对他好?不就是因为太子是他的孩子吗?
皇帝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一下飞回京城将人抱在怀里。
宝音要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怕是得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一场雷雨过后让全京城人都很振奋,往年这么大的雨城里低洼处定然会出现内涝,今年返修水渠修得及时,还拓深了护城河,雨水及时被排出去,哪怕后来护城河水上涨,也没有倒灌。
多少南城的百姓庆幸自己帮着去修了护城河,不然今年夏天又得蹚水过了。
一场雷雨天带走了京城的黄沙,空气像是被清洗了一般,明亮又清新。
宝音又想出宫了,她关心西山那边的情况,然而还没等她出宫,就收到了皇帝已经抵达大兴县的消息。
说实话她很惊讶,要知道昨日才传来御驾莅临正定府的消息。
正定府听着陌生,要是换成石家庄就不陌生了。
到了石家庄离北京也就不远了,但是这么快到大兴县,说明皇帝日夜兼程赶路了。
不过想到他那宝贝儿子生了一场大病,他急着回京也是正常。
她思考的是另一件事,她跟索额图之间闹得不算大,索额图指使人砸她商铺的事是洗不清,关键是找到罪证和人证。
罪证是至今未能寻回的被盗窃之物,人证她还等着索额图自己送上门。
索额图的罪证哪怕找不到,她还可以栽赃,反正这事了解内情的都知道是索额图干的。
至于她干的那些就得在皇帝回来之前扫清证据。
皇帝一进大兴县范围发现这里变化很大,首先是百姓的精神气,一看脸色就知道过得不错。
大兴跟涿州很近,若是说涿州百姓骨瘦如柴一脸麻木,那大兴的百姓就不一样了,精神气非常好,就好像有了好期盼一样。
他觉得有些奇怪,本来想找个庄子问问,谁料官道两旁几十里地都种植着一种植物。
放眼望去无边无际,就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一种粮食了一样,他面带不悦,大兴县的县令是怎么指导耕种的?
他下马走向田埂忙碌的一对老农夫妇。
“老人家跟您打听一件事,这里都是谁家的田地,官府不应该指导种植小麦吗?”
戴着草帽的老农回过头来,一见路边大批骑着马的人,立刻颤颤巍巍上前行礼。
“小人给贵人磕头。”
“老人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他望着看不到顶的田地笑着询问,“我们只是路过,见这里没有种麦子有些好奇,老人家不必多虑,我们也算不上是贵人。”
老农见这群人个个穿着光鲜亮丽,还是旗人打扮,什么不是贵人,这话听听也就算了。
“这地是我家的地。”老农紧张道。
皇帝见状询问了他家里情况如何,日子还过不过得去,听闻孙子进了义学读书,又夸奖了几句。
老人跟他熟悉了,这话也就放开了讲。
“这地虽然是我家的,但是已经租出去了,地还是我们种,种什么得听人家的,人家免费给种子,让我们集中只种一种粮食,等粮食收获人家还会组织人过来收,收获的粮食人家也愿意收。”
他小声道:“我们去年种过一次,一亩地比种麦子要高三层,往年交完税后所剩无几,去年多了十袋苞米,磨成面够全家吃半年,还有今年去服役,干的是挖河活,累是累了点,管饭吃,运气好还有大白干饭,菜也有油水。只干了一个月,我两大孙子个头都长了。”
“这县里的义学是租我们地的商行办的,十五岁以下孩子都收,分男学女学,也不指望我们读出个名堂来,只要能认字出门不被人骗,我们就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