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谁敢这般没眼色?只是一件雀金裘,朕的贵妃还穿不得?”
宝音懒得跟他掰扯。
[别说得好听,现在或许不在意,等以后翻脸转眼就成了我的罪名,皇帝这种生物话再好听也不能信。]
本来噙着笑容僵在脸上,皇帝只觉得自己那一颗滚烫的心被一盆冰水浇下来,哇凉哇凉。
***
贵妃的册封大典不是简单的圣旨宣一下就了手,宝音的贵妃之位虽然早经过的圣旨册封,但大典一日未举行就不算名正言顺。
昨日礼部官员已经祗告太庙后殿、
奉先殿。
册封这日天还未亮宝音便被叫了起来,换上了朝服戴上了朝珠和朝冠。
她这边忙完,内监已经设香案在宫内,銮仪卫也在延祺宫外设了仪仗。
香案为两个,院内左右各一。
新提拔上来的大宫女叫香椿,是个汉军旗包衣,家就在京城,原先是为宝音梳头化妆,这次延祺宫走了不少宫女,她便被提拔了上来。
新来的引礼女官为宝音讲解完待会儿要行的礼,香椿小步走进来提醒,“主子,吉时快到了。”
宝音闻言走出宫内,按照引礼女官所言在延祺宫门后的右侧等候。
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动静,只见内监手捧节走在最前面,銮仪卫抬册、宝跟在后面,一群人在延祺宫门外停下,内监接过宝、册捧到香案上。
这时引礼女官引导宝音面朝北跪拜,待她跪下开始宣读册文、宝文。
等引礼女官念完,她一脸严肃行六肃三跪三拜礼,礼仪完毕后她被搀扶起身站在右道目送内监持节棒离去。
到这里她这边的仪式过程算是结束。
一套仪式弄完,宝音赶紧换下了朝服,她心里吐槽也不知道谁设计的这套仪式,真繁琐。
然而这并未完,引礼女官走之前叮嘱道:“明早娘娘还需去皇太后处行六肃三跪三拜礼。”
宝音:“……”
为什么不跟太皇太后行礼,大概是因为皇太后才是她正经婆婆。
今日是贵妃的册封大典,皇帝特地将早上时间空出来,等册封大典结束,立马给了赏赐。
这次皇帝可以说出了血,内库的好东西塞了不少进礼单。
这边内库队尾还未出门,那边队首抬箱子才刚抬进延祺宫。
宝音看着院子里满满当当的箱子,从首饰到瓷器再到皮毛,吃的用的穿的是一样不缺。
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有点后悔册封大典拖到现在,某人这是大出血呀!
皇帝勾完礼单,总算是有工夫处理户部官员的贪腐案件。
他临时发作,户部当然拿不出赈灾的名单,当下最关注的是这银子到哪去了。
关键是这银子还不是国库出的,是他私库拿出来的。
南书房内,皇帝先聊起了治黄河一事,将治河要先治沙这套说法说了,朝堂上下统一了认知,定下了黄河上游植树造林这个政策,还将其纳入地方官员考核当中,并由武英殿官报公告天下。
至于种的树自然是以地方有的树为主。
“再说说户部的事,前日朕让户部递交去岁京城水涝赈银详细支出,科尔坤现在户部归你管,你可将账本找出来?”
科尔坤手抖了一下,举起一个匣子跪地:“奴才、奴才有负圣恩,那账本保存不当已经被虫蛀得不成样子。”
皇帝冷着脸亲自上前拽过那匣子,他扫了在场官员一眼,打开匣子,就见不少碎纸片洒落出来。
他将匣子往地上一扔,一声巨响让不少人心头一颤。
“你们在糊弄谁?当朕是傻子吗?”
他朝梁九功喊了一声。
梁九功飞快送上来几张纸。
皇帝接过甩在了科尔坤脸上,“这是朕派人去南城调查来的结果,你们可真是朕的好臣子,两千两银子是一文没往下发,南城去年房屋倒塌的百姓是压根不知道有这件事!”
最后这些受灾百姓还是被泰山商行安置妥当。
“因为灾民有人安置,所以你们干脆分了朕让发下去的赈灾银子吗?”
皇帝怒极反笑,“一个个怎么这时候不说话了?朕的银子拿着不烫手吗?”
“奴才建议彻查到底?”
“今日敢私扣银子,明日就敢造反!”
“没错,竟然连灾银都敢吞,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