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至息府。
两人原应分开,各自回院中,息扶藐却不舍放开她,非要与她多牵一会手,说两人还?没有光明长大的在府上走过。
分明两人是一起长大的,这会从他口里说出来却委屈得不行。
孟婵音只好陪他在院中踏雪赏景。
路过不少人向两人行礼,孟婵音别?扭地低垂脖颈。
她还?是有点不习惯和他牵着?手逛息府,总感觉被人看见很心虚。
渐渐的,她的下颌都?快深陷进领口的绒毛中。
“怎么了?”
身?边传来息扶藐的声音,她回神对他摇头?,脸颊微红,没说心中的胡思乱想。
息扶藐见她脸颊染赤,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
她心里虽接受了他,但从习惯上还?是未曾转变过来,但他不能总当她的兄长。
“婵儿冷不冷?”他柔声问她。
她摇摇头?,又说:“有一点点,不如?我们先回去罢。”
他没说话,握紧她冰凉的手,塞进袖口中帮她暖热。
一至冬日?,她便因?为?畏寒而手脚冰凉,身?边离不得汤婆子。
如?今他成了她揣在怀中的暖手炉,一触即温暖的体温,忘记了方才还?不自在被人看,她舒服得眼眸都?微微眯起来了。
只要舒服了,她很容易被蛊惑。
息扶藐见她弯起的眼,神色微动,忽道:“伤口好似崩开了。”
“啊。”孟婵音茫然转头?看他,满脸关?切地问:“不是已经好了,结痂都?要脱落了,怎么会忽然崩开了?”
息扶藐蹙眉,露出几分痛感,声线似因?伤口崩裂而难得的沉哑:“不知,或许是刚才回来时骑马不慎崩裂了伤口。”
说罢,他幽黑的眼望着?她,“婵儿陪我回凛院,帮我再?包扎一次可以?吗?”
他的眼神如?同回南天时墙壁渗出、刮不完湿漉的水珠,滴落在她脸上,有种露骨的湿。
孟婵音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刚藏在他袖中的掌心渐渐暖变暖。
不知是弦外之音太明显,还?是她是真的担忧他身?上的伤口崩裂,她点头?同意?了。
他牵着?她的手往凛院走去。
偌大的院子四进四出,有一潭结冰的小池,婉约如?画的拱桥,屋中摆满了兵器,与奇珍的漂亮摆件。
恍然看去不似平素休息的小室,反而是他的寝居。
孟婵音下意?识想转身?。
还?不待她碰上门,便被挤进去将门阖上了。
息扶藐从后面圈住她娇小的身?子,下颌抵在她的肩上,气息很虚弱,“婵儿要去何处,不是说帮阿兄看伤口吗?伤口又麻又痒,还?很痛。”
气息覆在耳畔,带起的瘙痒令她耳廓发烫。
她从他的臂弯中转出去,眸光微颤地看着?他,镇定道:“你先坐那边去。”
她现在听不得他自称是阿兄,心中浮起羞耻,说话时自认很正经,实际满脸天真得似被堵在角落的小兔子。
息扶藐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脸颊,听话地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她主动朝自己走过来。
孟婵音立在原地缓和过热气后,熟门熟路地翻找到药箱里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