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婵音抬头?看去?,对小二道:“我找到他了。”
楼上的人主动唤人,小二自然不会将人拦着?,让她上去?,随后兀自去?做自己的事。
息长宁没想到吹来散酒气,竟会遇见阿姐,欢喜地黏在她的身边。
“阿姐,你怎么来到这里了?”
闻到他?一身酒气,孟婵音蹙眉往前走,向来温柔的声?音厉上几分:“你怎么在这里一夜未归,现在府上都在寻你。”
息长宁捂着?昏沉的头?,弯着?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我见沈湶一身血地往外走,本是不想搭理,但想到若是他?出事了,濛姐姐难免会难过,而濛姐姐难过,阿姐就会难过,所以才随他?一起出来的。”
他?说?得极其可怜,如同一条尾巴似地黏着?。
孟婵音无奈地摇头?,对他?也?没了怒气,停下?脚步转头?问他?:“现在他?在什么地方?”
“谁?”息长宁疑惑地眨眼,遂又反应过来,语气失落地呢喃:“原来阿姐不是来寻我的啊。”
失落片刻,他?抬起醉红的脸颊:“阿姐跟我来罢。”
孟婵音跟着?他?走上三楼,停在微敞的门口。
息长宁嗓音懒道:“他?在里面喝得不少,现在还睡着?呢。”
孟婵音走进去?撩开珠帘,看见了侧身躺在地上的沈湶。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很多酒壶,四周的窗子都紧阖得严严实实的,珠帘纱幔垂下?,昏暗的屋子里全是刺鼻的酒气,连不会饮酒的人,单单四闻间便有了几分醉意。
少年似喝了不少酒,白净的双颊通红,抱着?酒壶,连身上的衣裳都还没有换,染着?血与洇湿的酒。
醉得像一滩烂泥。
若非是因为阿姐,息长宁绝不会陪沈湶在此处喝酒,所以他?见他?浑身的血衣,也?并未想过要给他?换掉。
息长宁双手抱臂,乜着?地上的沈湶,抬脚踢了踢他?的肩膀,“醒了,你阿姐让我阿姐来找你回去?了。”
地上的少年一动不动。
孟婵音看得眉心蹙起,转头?对息长宁道:“你去?寻店家要一套干净的衣裳给他?换上。”
息长宁面呈不情?愿:“阿姐。”
孟婵音弯腰拾起地上的酒壶,没有看他?,“快去?。”
息长宁望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沈湶,想他?身上有伤,且还醉得不轻,虽不情?愿,但还是听孟婵音的话。
“阿姐,我去?去?就回来。”
他?转身下?楼。
屋里只剩下?拾酒壶的孟婵音,还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湶。
刚拾起最后一只酒壶,她忽然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身上,转头?看去?。
原本一脸醉意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睁着?迷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孟婵音平静地转过头?,继续将地上的酒壶放好:“再等等,你这副样子回去?濛濛见了心中?又会难受,一会儿等阿宁来了,你将身上的血衣换了,我派人通知了濛……”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后背倏然传来重量,少年虽尚未弱冠,但身形却?极为优越,沉重的力道倏然袭来,险些将她压倒在地上。
“你为何会来?”沈湶茫然地问她。
他?从酒气中?闻见一抹淡淡的甜香,那?股香幽幽的,他?忍不住想要将她抱住,埋进她的脖颈处嗅。
沈湶意识不清地想着?,身体已经下?意识顺着?做了。
他?收紧长臂,从后面将她抱住,滚烫的脸埋在她的肩颈上,吐息炙热地呼吸。
这种过分的拥抱过界了!
孟婵音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后,转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但醉酒的少年分不清疼痛,只觉得脸烧得火辣辣的,随着?热意,从背脊涌来一股难言的快感?。
从未有过的舒服,比酒醉人,想要将她柔碎了塞进身体中?。
所以他?抱得更紧,颀长的四肢彻底将她锁住,尤其是被?香引诱的慾望随着?酒气升起,不自觉地抵住她,脸埋得越发深,呼吸凌乱地细喘。
很难想象如此明显东西,生在清瘦的身躯上,用肉眼看该是多可怖。
孟婵音察觉后满脸骇意,挣扎得越发剧烈:“沈湶,你疯了,快放开我。”
他?就像是听不见,越抱越紧,呼吸带着?难言的亢奋。
最后还是抱着?衣裳进来的息长宁看见后,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才将他?抱着?孟婵音的手分开。
息长宁的脸沉得几乎看不见丝毫平日的温煦,将人按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
若非被?孟婵音拦着?,他?只怕会将沈湶打死。
“阿宁,阿宁,停下?来,他?身上的伤口崩血了。”孟婵音看见沈湶神色惨白,气若游丝地喘着?,赶忙拦住暴戾的息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