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壹号浪湾别墅,坐山靠海,建筑风格独一档,白顶红墙,八角窗和爱奥尼柱中西结合,像民国时期大上海军官常见的府邸。
日头东出,主卧帘幕没有封严,一缕阳光窥入,照亮地?毯上一块黑色蕾丝布料。
沈泊闻醒来的时候,笔直规矩的身体?感?受到莫名其妙的重力,他睁开眼睛,不出意外,一侧女人大喇喇地?把他当树一样抱在?怀里,细白长腿搭着?,脚尖勾到他膝盖上。
纪意欢从小到大恣意惯了,旁人家的千金小姐需按照名媛淑女规格培养,为?的是在?家族里立足,而她不需要太过拘泥,是港岛少见的家中独女,长女,名副其实的太子女,父母双强联姻,双边祖父母高官名门,这些年外头嘲讽最?多的是她感?情的问题,可?从来没人质疑过她港岛第一大小姐的身份地?位和美貌。
她这辈子过得潇洒快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睡觉样式怎么开心怎么来,和端庄,优雅二字不沾边。
沈泊闻不止一次被这样当工具抱着?,他感?知到侧腰腹被柔软的毛发扫过,很?快意识到出处来源,她毛发不多,因此带来的触感?格外明显,似乎再蹭一下他可?能就要带她回到昨晚的战场位置。
沈泊闻把她胳膊拿开,力道不重,但她睡得晚,这时候是浅眠时间,迷迷糊糊唔了一声,随后?将他抱得更紧。
沈泊闻不为?所动。
但光他不为?所动没用,他无法控制的本能早就感?知到清晨时光和身旁的娇软,不太配合地?站起来。
沈泊闻不得不再次甩开她。
纪意欢的美容觉彻底被打扰到,她睁开眼睛,不耐烦转过去懒得看?他,但仅仅不到三秒的时间,她跟个炸毛的猫似的跟着?坐起来,低头看?赤裸的自己和旁边连睡眠时间衣着?都能保持严谨端庄的男人。
“沈泊闻。”她困意全被恼火打搅,“你昨晚是不是又把我衣服撕了。”
他没出声,从容淡然,似乎在?回话,他撕太多,不知道她指的哪一件。
纪意欢环顾四周,在?地?毯上找到那条蕾丝小裤裤,精致的镂空早已被人从中间扯开,本就没多少的布料在?她手里可?怜兮兮地?垂挂着?。
纪意欢一直没搞懂,沈泊闻在?外面清冷自持,高岭之花,然而某些欲方面非常地?重,重到她时常招架不住,衣服也招架不住。
之前给她的印象是一个严谨到连饮食时间都要控制在?十分钟内的男人,人生信条是不做浪费时间的事,但他所节省的时间似乎都浪费在?床上了。
那只曾经被她人崇拜,惊羡,适合签合同的手,早在?第一次和后?来数次撕她蕾丝小裤后?,就打碎初始印象。
她这辈子应该遇不到割裂感?比他还强烈的人。
纪意欢抱着?个枕头挡在?前面,匆匆去衣帽间拿更换的衣物,虽是夫妻但白日里她并不想被他多看?几眼,只是她似乎忽略自己更应该挡住她纤细的后?背和臀,否则落入沈泊闻眼中的,仍然一道白到晃眼的背影,细腰两处的红指印格外显著。
她皮肤白,喜欢穿明媚显身材的裙子,跟一只妖花似的干干脆脆展示自己的美,没有妆容,浓颜系五官仍然惊艳。
纪意欢一边扎头发一边说,“今天我们应该可?以去办理?离婚手续了。”
沈泊闻轻描淡写:“身份证丢了。”
“你上次不是说身份证办好了吗。”
“又丢了。”
“什么时候可?以找到。”
“不知道。”
他回答得很?官方化且没有感?情,既没有想离婚的打算也没有不离婚的意思?,纪意欢三两步冲到他跟前,环手抱胸,“沈泊闻,是个男人你就干脆一点。”
“我是不是男人,你昨晚不知道吗。”他比她高出太多,不低头是看?不到她的,视线掠过发顶后?就转了过去。
纪意欢又冲到他跟前将路给拦死,气极反笑,“结婚的时候你搞得像是被我强爆一样要死要活不乐意,从来没对我有过好脸色,怎么现?在?要离婚给你自由,你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离婚的话我就起诉你,你别以为?我做不到,我已经在?找律师团队了……”
纪意欢的话还没说完,下巴忽然被他扣住。
在?她错愕的目光下,沈泊闻低头,像是要亲吻她的唇瓣,然而到一厘米的距离时,他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孔又顿住。
“你好吵。”
说完,他就走?了。
没反应过来的纪意欢只来得及把枕头朝离开方向扔去。
生气对皮肤不好,她不得不平息火气,叫人过来帮她弄头发。
作为?纪家养尊处优大小姐,出门在?外她会让自己的头发丝都精致得无可?挑剔,一头及腰的大波浪卷每天光护理?时间就要耗费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