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后,南嘉特意多拿几副敷药贴备用。
陈祉这段时间繁忙,日理?万机抽空去找的她,白天公务积压到晚上,深夜还有?一场跨国?远程会?议。
南嘉从冰箱里挑瓶挪威水,加新鲜薄荷叶和一把碎冰,做完后端送到主卧侧室的办公房。
长班桌前,陈祉衬衫两枚纽扣松散,衣领随意耷拉,坐没坐相,慵懒至极,耳机只塞了一个,台式和笔电同时亮着,一心二用并不?影响他的效率。
一杯薄荷冰水被放下。
陈祉拔掉耳机,眯眸瞧她,粉白色蚕丝睡裙包裹着纤细的身形,细吊带,锁骨线清晰得能养小金鱼,露出莹白的双肩和细藕似的胳膊,腰段款款,漂亮面孔比往常多几分柔和温情。
他接过冰水,“今天怎么这么体贴。”
“给你送杯水而已。”南嘉理?所当?然靠着桌面,“这算什么体贴。”
“怎么不?算。”他抬手,唤她过来。
她一细想婚后她对他没给予过什么,就连吃饭剥虾这类小事?都是他做的,而她不?过是送杯水,就能得到他的夸赞。
南嘉走到他跟前,没给他抱,下意识去看他后脖的伤口。
沐浴后,他在医院贴的敷药贴边缘难以避免溅落一些?水滴,影响倒是不?大。
她不?放心:“要?不?重新贴一下?”
“怎么?”
她抬手摸下药贴,“感觉周围有?点?潮。”
“那你撕下来,别贴了。”他本来就不?喜欢。
“那不?行?。”她已经?给撕下去了,送水前就准备一个新的敷药贴一同带来,细致地给他贴了个新的。
“行?了。”
“别乱动,贴歪了还要?重贴。”
“你怎么跟mommy一样?啰嗦。”
“闭嘴。”
“有?点?疼。”
“我贴的不?重啊?”她下意识收了手,“哪里疼?”
“下面。”
“……陈祉!”
他犯一种一天不?给她惹毛了就不?舒坦的病,南嘉还没贴完,人就被他捞怀里,她小脸错愕,手不?敢大大方方勾着他脖颈,只好贴着他的胸膛,衬衫敞开的,直接感受到肌肉的坚实和温热。
“你真的是来送水的吗。”陈祉扣着软腰,嗓音沉哑,“送水还是送睡的。”
“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不?能撕扯到伤口。”她义正言辞警告。
“脖子上的伤算什么,又不?是让你坐我脸上。”
明明什么都没做,两句话就搞得她快羞愤死,不?由?得拍他一下,“反正不?行?,你就不?能老实休养几天吗。”
虽然伤口在脖子上,但双人运动弧度太大,他又从来不?按规矩姿势来,她真担心会?撕扯到包扎好的伤口。
“那之前答应我的半小时怎么算?”陈祉没辙,不?能做,指尖没闲,拉开蝴蝶结后一边揉上柔软,一边饶有?兴致看她红成小番茄的面庞。
她吞吞吐吐,“以后再算吧。”
“可以。”他说,“加利息,迟一天加十分钟。”
“你,奸,商。”
“再骂加二十分钟。”陈祉尾音一顿,要?掰她腿,“要?不?现?在就做。”
“别,十分钟就十分钟。”她慌乱,“你不?许动。”
她攀他时都不?敢攀到脖子上的伤,他反倒无所谓。
发现?他也能成为拿捏她的软肋后,陈祉如今做什么都心安理?得,听她的话没真要?她,但她走之前睡裙还是被揉皱,人也被剥光亲了一轮。
等她离开,陈祉坐回黑色皮椅上,慢条斯理?系好扣子,接了个国?际电话,美腔英语,语速很快。
“他在东太平洋公海?”陈祉说,“还活着是吗。”
南嘉熟睡后没看到陈祉回来,醒来也不?见他踪影。
忙得不?见天日。
她上午到舞团,主动拨他语音通话。
陈祉这边正准备会?议,懒洋洋应:“怎么,想我了。”
“你今天有?敷药贴了吗。”
沉默片刻,陈祉瞥一旁被扔掉的药贴,面不?改色“嗯”一声。
她不?相信,“真的贴了吗,你旁边有?人作证吗?”
“许管家在。”
“给他接电话。”
许管家接到电话后,战战兢兢朝少爷看了眼。
陈祉眼色凌厉,他不?敢乱说话。
南嘉直接问:“他脖子上有?敷药贴吗?”
许管家看了眼少爷冷白脖颈露出的淡红色伤口和一丝不?苟的衬衫衣领,犹豫一会?儿,“回太太的话,少爷贴,贴了。”
陈祉接回手机,语气沉着:“好了,宝宝,你怎么老是怀疑我,我们夫妻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
“是我不好。”南嘉轻轻咬唇,“我只是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