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澜经过的时候,南嘉忽然问:“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嫁入豪门,扫一地鸡毛。
“我们不都是吗,想?要对方不想?要的。”白思澜傲视,咬牙,“我真希望我们俩身份对换。”
白思澜所拥有?的,周今川的好,是曾经的南嘉迫切需要的。
而南嘉现在所拥有?的,港岛第一贵太身份,又是白思澜渴望的。
南嘉被迫联姻,对陈太太的身份不以为意,对陈祉送的珠宝不感兴趣,每天戴的甚至只是一枚钢戒。
她不屑的,正是白思澜苦心追求多年的,要那无穷无尽的钱权。
南嘉以前以为,白思澜针对她是为了?周今川,争夺男人的爱,但事实?不是这样,那时候的白思澜并不想?和一直对她示好的周今川在一起,她只是想?要他?的追求和庇护,满足她的虚荣心。
周今川只是她往上攀的一根支柱。
周音刚才的话,就如同?冷水扑面泼来?,仿若告诉她,你?这些年攀高枝的行为白费了?。
“你?早点过去吧。”南嘉忽然不知道该怜悯谁,“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应该会很开?心。”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白思澜终于找到一丝丝可以藐视人的慰藉,南嘉这句为周今川着想?的话太卑微,卑微到她这个正牌女友都感到可怜。
南嘉只说:“去吧,别让他?失望。”
周今川持之以恒喜欢白思澜很多年,哪怕知道她善妒,知道她想?要站在最高点,知道她的虚荣心仍然给她献上他?力所能及,给她娱乐圈资源,给她想?要的限量包,他?为她不惜一切,甚至不惜忤逆家人。
这份心,旁人都感动了?,何?况是当事人。
白思澜善于伪装的面孔终于出现一丝动容,加快脚步过去。
南嘉一直等在外面。
新鲜的空气仍然无法清空她内心的糟乱。
她在外面等很久,等到他?的亲人差不多探望过,等到陈祉来?给她打电话。
是个好消息。
“他?生命体征正常,只是人没醒。”
南嘉再过去时,走廊乱成一片。
周家母女两个人正咄咄逼人地对着白思澜吵。
白思澜也不知是真的担心周今川还是想?要赚表现,她不想?走,周音直接推搡她,让她滚出这里。
一来?二去的,双方都动起手,还把医护人员给撞到了?。
眉间密着不耐烦的陈祉冷声:“都滚。”
他?一发话,周家母女瞬间老实?。
白思澜头发凌乱披散,妆容狼狈,性子仍然倔强,毫无退缩和那对母女对视。
战火随时再起,为了?不耽搁医护人员,保镖强行将她们暂时驱离。
儿媳妇没进门就闹成这样,以后怕是要翻天。
南嘉走过去,朝病房门中设立的一块小玻璃看了?眼,“怎么样?医生有?说为什么晕倒吗?”
陈祉已经听?完医生的叙述。
原话无法复述给她。
没人知道,周今川身上十一个毒针眼痕迹是怎么留下的,原先一条手臂因?为救南嘉而被砍废,现在是两条手臂神经都有?严重损伤,以及不可修复的肺损伤。
他?不能做剧烈运动,手臂不能弹琴也很难挽出力道,身体状况也因?为不明所以的药物?注射变得不堪。
陈祉那一拳,打的不重,是周今川自己太虚弱。
“不知道。”陈祉最终给了?这人一个体面。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南嘉想?找医生,发现整个走廊只有?他?们两个人,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你?到底,打了?他?多久。”
打成什么样子,才让好好一个人到昏倒的地步。
陈祉:“就一下。”
“那为什么会这样子?”她喃喃问,眼神里充满狐疑,“不管是几下,陈祉,你?很久以前就答应过我,不会再动他?。”
之前耍赖说不动他?但要动周家。
现在连周今川这个人也动了?。
她真的不敢想?,周今川醒不来?,她要如何?消除芥蒂,和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同?床共枕。
明明今天之前,他?们都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明明,她快要以为自己可以接近美满。
是她错了?,陈祉和周今川的恩怨一直在,他?们不可能和平。
南嘉声音很虚弱:“我们两家才维持几个月的和平,你?就这样毁掉了?吗。”
她的质问声并不大?,却如尖刺密密麻麻地往人的心窝,喉咙钻。
陈祉再多的话堆积在嗓子眼,再多的情?绪只停留在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