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心里一阵懊悔,他怎么就不能早一点儿发现问题呢?现在可好了,人被陛下给带走了,后面的调查可如何是好?
他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暗骂了一句“蠢货”,怎么就忘了人家的儿子现在是个简在帝心的大红人,不要说是杀了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就算连亲爹都杀了估计也不会怎么样吧!
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
一脑门子官司的京兆尹转着圈儿地骂了半天定国公府的人,才拉着脸去了前面的府衙,破罐子破摔地想:“爱咋地咋地,老子不管了,你们自己玩儿自己的去吧!哼!”
墨子渊这两天在京郊大营里忙的不亦乐乎,根本就不知道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已经被京兆尹扣在了头上。
黄昏时分,他骑着马飞驰在京郊的官道上,后天大军就要开拔,明天他得准备一些路上要带的东西,以前去边疆的时候都是他自己准备的,有经验得很。
一进城门,就看到了笑盈盈地等在一旁的林馨。
“馨儿!你怎么来啦?”墨子渊惊喜地朝她走过去问。
林馨故意不回答,而是上上下下把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好几遍,然后才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说:“我来看看险些把自己家给灭了门的凶手啊!”
那歪着头的样子俏皮得不行,看得墨子渊心里痒痒的,尤其是两条垂在肩膀上的小辫子,就好像一直在朝他叫嚣:“快来抓我们呀!”,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听清林馨究竟说了些什么。
“你是专门过来等我的?”
“嗯?”林馨睁大了眼睛,“我刚刚没说清楚?你后娘和一对弟妹都被人杀了,然后焚尸,大家都猜你就是杀人凶手呢!”
“什么?”墨子渊的眼睛瞪得比她还大,“什么时候的事儿?”
“不是昨晚就是今天早上,那马车残骸连带着那些都成了焦炭的尸体还在京兆府衙门放着,你爹也被皇上叫进宫里去了。”林馨说。
“都······都死了?”
林馨摇摇头,“我都是道听途说的,具体什么样儿没人知道,尤其是皇上插手之后。我劝你还是进宫澄清一下,否则他们都以为是你做的,搞不好就会出手遮掩一二,到时候真正的凶手就逍遥法外了。”
墨子渊点头,“我知道了,先送你回去我就进宫。”
“送什么送,我自己还能丢了不成?你快去吧!”林馨拒绝道。
“那好,我就先去了,明天我去找你,西疆条件艰苦,咱们得多带点儿用的过去,银子倒是不用带太多,因为花不出去。”墨子渊叮嘱她。
“行,明天见面再说。”
墨子渊还是没管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在她的小辫子上捋了两下后才飞身上马去了皇宫。
“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地从房间里传出来,门口守着的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睛里全都是嫌弃之色。
屋里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之一的墨子辰只穿着一条亵裤坐在一个巨大的浴桶里,留了一个小口子的盖子刚刚好卡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只露了一个头在外面,旁边还有一个同样的浴桶,源源不断的惨叫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从今天早上起他就没离开过这个浴桶,带他来的黑衣人说从今天开始要给他打磨筋骨,也就是改造身体。
一开始给他喝了好几碗各种颜色的汤药,有苦的有甜的还有腥臭的,总之每一碗的味道都不一样,喝得他恶心得吐了好几次。
每次吐多少就会被补进去多少,到最后他觉得自己吐出来的都是血了。
好容易没有人再送药进来了,他刚刚松了口气,结果却等来了更加残酷的刑罚,他吃完午饭后屋里就被抬进来了这两个巨大的浴桶,里面盛着满满的红色液体,有些粘稠,上面还飘着许多颜色诡异的植物叶子或者果实。
那些人二话不说就把他扒了个干净,只留了一条亵裤后按进了液体里。
然后酷刑就来了,这个浴桶底下居然是空的,那些人拿了个燃烧正旺的炭盆放在了下面的空槽里,墨子辰只觉得自己好像大块的卤肉正在被熬煮。
随着加热的时间越来越长,浴桶里的水温也越来越高,最后竟然冒出了一串串的小泡泡,好像被烧开了一样,而他也感觉到了剧烈的痛感。
一开始他还紧咬着牙关不肯嚎叫出声,可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身体上的所有毛孔都仿佛被煮得扩张开来,小虫子一样的东西顺着毛孔钻进了他的身体,仿佛他的身体是个什么快活的所在,让那些小虫子们十分活跃地在他的肌肤、骨骼和血脉中涌动,他生生被痛得晕了过去。
“啊~”又是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响起,然后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屋里和屋外的黑衣人通通松了口气,总算是又晕了,这叫得也太刺耳了,他们都恨不得捂住那小子的嘴巴或者把人弄晕。
带墨子辰过来的黑衣人对此习以为常,手指飞快地在他头顶上的几大要穴上连连飞点,就见墨子辰原本闭合的眼皮开始微微地颤动。
“啊!痛死我了!我不要改造什么身体了,你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啊啊啊~”刚刚恢复意识,墨子渊就被身体里的剧痛打败了,他双眼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声嘶力竭地喊道。
“给我闭嘴!再叫我就点你的哑穴了。”站在浴桶旁边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不耐,冷哼一声后开口威胁道。
然而这时候墨子辰已经完全被痛得失去了理智,哪里还管得了威不威胁,只顾着声嘶力竭地尖叫了,直到他又一次晕过去为止。
就这样晕了醒,醒了晕,反反复复了差不多十来次,墨子辰的刑罚才堪堪结束,他浑身瘫软地任由黑衣人把他捞出来塞进另外一个浴桶里。
这里的水温度就很适中了,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他一泡进去就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被抚平了好几分,总算是勉强恢复了意识和神智。
泡了两刻钟之后,他再次被捞出,粗暴地擦了几下后被塞进了被子里。
“今天的改造到此为止,你好好儿休息,明天才能吃东西,七天后看我会根据你的身体情况看看是否需要调整药方或者剂量,这几天你尽量多休息,最好不要下床。”黑衣人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了。
剩下的两个人手脚麻利地把屋里收拾干净,一人一个抱着两个装满液体的巨大浴桶面不改色地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