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就听见院子里挂满了白绫,白色的灯笼。所有的仆人丫鬟也都披麻戴孝,传来阵阵哭声。
春兰这时候拿着两件白色的丧葬服走过来,要求谢安两个人穿上,“一会你们跟在队伍后面。该哭就哭。”在这世道,主家里死了人,丫鬟仆人也要跟着披麻戴孝,送葬出殡。
谢安和贺春利披上外套,毕恭毕敬的站在后面。
禁不住春兰不断使眼色,谢安便跟着其他人说了句,“姑爷,您一路走好啊!”
李府是乌桥镇的大户,镇上的里老,豪绅都纷纷前来吊唁。
就连扎住乌桥镇的刘贺捕快都来了,陈氏武馆也派了陈河前来吊唁。
李儒则很礼貌的接待。
“刘捕爷,我家小姑爷在血岭外被人砍杀,死的凄惨。还请刘捕爷尽快缉拿凶手,告慰小姑爷在天之灵。”
“李老爷请放心,维护一方治安是在下职责。定然把凶手揪出来严惩。”
吊唁结束,便是出殡。
李府乃是大户,出殡的队伍十分庞大,足足过百人,浩浩荡荡。一度引起镇上无数路人围观。
此番情景,和张兵的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午时初,出殡才结束,谢安和贺春利两人回到了当铺。
贺春利趴在柜台上发呆,时不时看向谢安的眼神都有些特别。
他明显感觉到师傅他老人家最近变化越来越大,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
就这时候,谢安回头瞥了眼贺春利,“你发什么呆呢?”
“就是感觉师傅跟以前不一样了,具体我又说不上来。”贺春利嘟囔着,然后拿起抹布就去擦拭桌子,然后还跑去门口吆喝招揽生意。
过不多时,贺春利又从门外跑了回来,谢安以为他要开口问些什么,却听贺春利战战兢兢地开口,“师傅,外头有人找你。”
说完,贺春利又溜去干活。始终没有多问什么。
谢安都看在眼里,心头生出几分肯定。
嗯,心里能藏得住事,那便是走向成熟的标志。
谢安出了当铺大门,只见陈河赶着辆马车停在路边,马车上装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些晒干的药材原料,堆的满满当当。
陈河勒停马儿,翻身下地,匆匆走到谢安跟前,压低声音道:“谢老哥,我今儿去县城进购些药材。恰好有个古玩市场新开市,准备去捡捡漏。要不一起?”
陈河虽是陈氏武馆馆主陈雷的堂弟,却是个远房的,都快出五属了。地位并不高,也不太受重视,无非也是讨个生活。
从老爷爷再往上的兄弟,所生的后代,与自己同辈份的,就是远房堂兄弟了。辈分越往上越不亲了。所以称远房。
超过五辈就叫“出五属”。
陈河这门亲戚攀的……着实很遥远。
见谢安没表态,陈河又加了一句,“谢老哥,有你这手艺在,我出钱你出力,肯定能大赚一笔。”
谢安想着胎息功进度太慢,配齐唐清风的独门药方迫在眉睫。正好趁此跟着陈河去县城典当了那夜壶,拿钱买药。
要知道,青乌县城池戒备森严,出入需要路证。谢安是个奴籍,若无李府给的公干路证,他个人还进不了县城。
眼下当铺并无需要入城公干,跟着陈河倒是方便许多。
他便答应下来,“行,我回去准备一下,和你一起去。”
谢安回到后院小屋拿上夜壶,顺便把匕首带上,又觉得不太安稳,索性把重弓和箭袋也拿上。回到当铺和贺春利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和陈河出发赶往县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