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张名振大步走入殿内,行礼后便立刻汇报导:“陛下,关于黑龙江和台岛的军情,我们已经有了详细的情报,您请审阅。”
朱慈烺点了点头,示意周世显将报告递给自己。他翻看着上面的信息,眉头渐渐皱起。台岛局势日益紧张,荷兰人对台湾的军事部署也越来越密集,这一切都意味着大明的边疆局势更加复杂。
经过仔细分析,朱慈烺已经对荷兰人在台岛的动向有了初步的了解。他并没有对张名振和周世显过多言辞,只是淡淡道:“黑龙江和台岛的防务问题,必须从长计议。局势至此,我们已经无法再坐视不管。”
他抬头看向两人,声音坚定:
“这两地,关系到大明的未来。你们要加快步伐,确保我们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占得先机。”
张名振和周世显对视一眼,心中已经明白了朱慈烺的决心,未来的战斗,已经不可避免。
张名振眉头微挑,他知道,朱慈烺虽然不常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每当涉及到海贸、军事和国家命脉之事时,皇帝的心思一向缜密。
朱慈烺随即站起身来,笑盈盈地迎接着张名振走进内院,身后跟着周世显,他脸上带着微笑,看上去颇为谦和,但眼中却很是锐利。
“朝中有些事情,牵扯甚广,若不请侯服出马,朕还真不好办。”朱慈烺语气轻松,然而话中含义却极为严肃。
张名振被朱慈烺的话一说,心中顿时升起几分自豪,嘴角不自觉地微扬,对于自己作为朝廷支柱的地位,他始终怀有一份清晰的认知。
“微臣是陛下的臣子,只要陛下需要,微臣无论如何都会全力以赴。”张名振抱拳拱手,语气中透着一种坚定不移的忠诚。
两人坐下后,周世显站到朱慈烺身旁,气氛逐渐变得轻松,宫中的太监迅速端来茶水,送到两位大臣面前。朱慈烺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细细品味。
片刻之后,他目光温和,关心地询问道:
“侯服,听说自从上次朝廷事务繁忙之后,你便常常居住在西街的宅邸,没再外出走动,难道最近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张名振微微一怔,随即展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婉的谦虚道:“微臣多谢陛下的关心。烦心的事情倒没有,倒是一直宅在家中,整日无所事事,确实有些乏味。”
他微微沉思,略带无奈地说道:“陛下也知道,微臣并非那种闲得下来的人,所以便在家里学起了木工,倒也挺有意思。”
朱慈烺听了,不禁笑了笑,他那一向严肃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几分温和的笑意:“原来侯服竟然有这样的爱好,倒也能解闷了。”
两人稍作寒暄,气氛显得愈加轻松,话题渐渐从个人琐事转向了更为严肃的议题。朱慈烺放下茶杯,目光一转,轻轻敲了敲桌面,突然变得更加严肃:
“侯服,不瞒你说,大明的海贸近来愈发繁荣,尤其是李家在其中的力量愈发庞大。”
张名振目光一凛,心中顿时警觉,他知道,朱慈烺此话中的“李家”必然是指李霄林。
朱慈烺继续说道:“朕准备调李霄林去担任市舶司的职务,这一职位重要非凡,掌控着大明的海上经济与军饷来源。但今后的海贸局势如何布局,尤其是要如何安排后继的管理者,朕实在是犯了愁。”
话音未落,周世显便迅速侧身,手中拿着一份密信,轻声递给了朱慈烺。张名振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接过了话题道:
“陛下的忧虑,微臣能理解。海贸之事,涉及广泛,利益盘根错节,管理不当,极易引发风波。李霄林在海贸上有着深厚的根基,但从整体来看,大明如今需要的是一种全新的管理架构。”
朱慈烺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深意,又道:“正是如此。李霄林手中掌控的市舶司,虽然能在一段时间内保障大明的海贸稳定,但海贸的未来,不能仅仅依赖一人之力。更何况李家在朝中逐渐增强的权势,朕不敢轻易将如此重要的职务交给单一人选,若没有制衡,难免重蹈覆辙。”
张名振略微沉思,微微点头,低声说道:“陛下确实深虑。如此庞大的海贸体系,若单一由李家掌控,恐怕会造成过大的隐患。若是能从中引入其他势力,进行适当的分权与制衡,或许能更好地保障海贸的长远发展。”
朱慈烺看着张名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道:“侯服果然眼光独到,朕之所虑,正是这一点。如今,大明的海贸已经成为国家的经济命脉,若管理不善,不仅关系到百姓生计,甚至可能威胁到大明的政权稳固。若李霄林过于专注于其私利,势必会扰乱朝廷的整体布局。”
张名振笑了笑,眼中隐隐露出一丝锋锐,道:“陛下的英明决策,微臣佩服。如今最为关键的是如何在短期内做好权力分配,让海贸管理既能有序推进,又不至于过度集中。”
朱慈烺沉吟片刻,最后坚定地说道:“侯服,朕相信你的判断。接下来的海贸改革,必然需要一位像你这样能为国家操心的人来参与其中。”
张名振心中略有波动,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异色,他轻轻拱手道:“微臣愿为陛下分忧,竭尽全力。”
朱慈烺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道:“那就请侯服,带领所有能者,重振大明海贸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