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皇上的这一大家子人送到社稷坛再送到龙庙,这事情好。可是对于这场旱灾,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鵟英领摘下头盔,甩了两把额上的汗,:“还回去干嘛?!点马去!顺便商量这事怎么办。”
“好。走着商量。外面干活这些内监前些日子都中了邪,弄不好还得跑禁军那儿借马使。”想起马的事情,我也连着叹了好几声气。
“你叹什么气?”他迟疑了一阵,试探着问:“受灾的那几个州里有你家?”
“没。”我苦笑了一下,:“就是愁眼前这么些事儿,就跟满头的虱子拿不过来似的。没事,这都不算什么!”
他派他那边的副领火速回皇宫马厩那边办事了。宫里还有好几位主子,祭祀地神灵的最隆重的礼服也都得从宫里拿过来,到时候估计是两边出发,到社稷坛会合。我俩得先自己商量出个方案来,再去回皇上和皇后。
因为中邪的内监还没好转,马厩里缺人手,清理得不如往日勤。毒日头一晒,气味就更大了。清点完了这边的马匹,我俩也已经熏得有点烦闷了。也懒得回去再拿地图,就蹲在马厩院子里,在沙土上拿树枝画着辰都的街道。
“其实也没多少商量的。”我看着沙地上一个个大大的方框和横横竖竖的道子。
“嗯,都是惯差,只是这遭儿是两边都往一个地儿跑。这样也差不多了,就这么去回皇上吧。”他打了个呵欠,歪头看着树叶缝隙间刺眼的阳光,:“真愁过夏。”
“你还怕热啊?”我有点诧异,他又不是头一年当差了,这会子了嚷嚷怕热。
“不是……这个,唉,你们自然不懂。”他摇了摇头,拿树枝把刚才在地上画的都划拉花了。
到了伏,连马和狗都蔫着。其实怕热也是正常,我只是觉着有点矫情,倒不觉得有什么好不懂的,便随口闲了句:“宫里又不缺东西,多喝点绿豆什么的。”
“不是这……”
我看见他穿的那身黑衣,突然明白过来,往一边蹭了两步,:“来,你往阴凉里挪挪。”
他松了口气,略微活动了一下,:“这身衣服,夏简直是穿不得!想起来过几去祈雨我就头疼,这雨可千万得求下来。”
马厩院子里的这棵老槐树树干周围用木板围着,防止马啃树皮。铁一般的树干顶上,叶子也稀拉拉干巴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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