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会儿,那里的皮肤会生出白色的硬壳,然后,硬壳上会长出白色的软鳞,就像它小时候一样,慢慢的,软鳞就会变为坚硬漂亮的紫墨色鳞片。
将汁液涂好,看着伤口逐渐变白,疼痛已经慢慢消失了。
但ryan翘起了尾巴尖,递到面前,却不由狭起眼。
墨紫色的鳞片坚硬强大,威慑力十足,漂亮又光滑,小水母总是爱不释手的贴身带着。
但白色软鳞脆弱丑陋,参差不齐,好像秃了。
它用久违的视力端详许久,终于不得不承认,它引以为傲的尾巴破相了,小水母没办法在上面滑滑梯了。
它又体会到一种新的情绪,这种情绪不愉快,不舒服,让它想要回避。
ryan不悦地盯着那里,甩动着尾巴尖,卷来卷去,好不容易将那块白色的软鳞藏了起来。
看不见了,它的情绪好了一些,然后才俯下脊背,趴在礁石上养伤。
此时距离订婚仪式还有16h。
“怎么还没有消息!”塞拉尔在办公室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挤出粗深的川痕。
鮟鱇跟在他身后安抚:“也才两个多小时,或许是怪物狡猾,难以引诱,您稍安勿躁,有信使和从棘切割网在,不会有事的。”
塞拉尔再次看表,暂时接受了鮟鱇的说法,他回到座位,冷嘲道:“那怪物两个小时都不肯出来,看来也不是多把桑德罗放在心上。”
鮟鱇立刻顺着塞拉尔道:“怪物毕竟是怪物,哪能和人一样呢,等您跟国王完婚,国王就知道您的好了。”
塞拉尔被这句话取悦了,但他并不会表现出喜欢,只是阖上眼,稍微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明日中午就是订婚仪式了,他今晚本该好好休息,才能在明天拍出气色极佳的照片。
可心患未除,他还不能休息,利邦实在不够贴心。
同样焦虑的还有等待着的高塔和鬼眼小队。
梦境女巫在套房客厅来回踱步,速度越走越快,衣摆呼呼带风。
只是去探查一下虚实,用得了这么长时间吗?难不成出了什么意外?
她倒是不怀疑她弟和赘婿的能力,不过要是被塞拉尔察觉,他们在海底的处境就会变得棘手了,不仅救不出国王,或许还会全军覆没。
更让她焦躁的是,她还是联系不上小丑,不然他们可以将小丑的能力作为最后的底牌,大不了一个瞬移解除危机。
“别担心。”阿德里安并不善于安慰人,因为在他的成长环境里,安慰是羞耻的,只要没有做好,不够完美,就理应承受霍华德的咒骂和责打。
哪怕他之后逐渐明白,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霍华德是偏激而错误的,他也已经无法改变,而且彻底丧失了表达歉疚和倾诉遗憾的能力。
所以‘别担心’这句听起来过于简单的话,已经是他能表现的最大的共情了。
“哈,我才没有担心,我只是锻炼身体罢了。”梦境女巫甩动卷发,高傲地扬起下巴。
“......”
阿德里安分明能看出她的不安和烦躁,不过她不愿意承认,那就算了。
指针终于滑到深夜十二点,时间已经晚的不能再晚,再大的耐心和相信都足够被消磨殆尽。
塞拉尔霍然起身,太阳穴旁青筋凸起,仿佛两条扭曲的青虫。
“立刻联系利邦和信使,如果没人接听,让白鲨和湾鳄过去!”
鮟鱇从瞌睡中猛然惊醒,连忙摸起手机:“是,我这就打电话!”
与此同时,梦境女巫猛然刹住脚步,她紧盯着挂钟上显示的时间,沉声吐出两个字:“我去。”
阿德里安也起身:“还是我来,我附身到塔斯曼人身上,不会被察觉。”
梦境女巫:“不行,我水性更好,我也可以蛊惑人帮我做事。”
芙伦拉急道:“可你们俩是负责人,不见了肯定会引起怀疑的,还是我去!”
莉莉精力充沛,虽然大人们强迫她上床睡觉,但她根本睡不着,已经假寐好几个小时了,现在听到计划有变,她从床上一跃而起:“我来我来!”
地下城中,湛平川第一个醒来,他眯缝着眼睛,目光落在布满打斗痕迹的洞顶。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死后变成亡灵了,还是侥幸存活下来了。
但他很快察觉到胸膛有轻微的压迫感,他一低头,就看到兰斯紧锁着眉头,苍白着小脸,红发凌乱地趴在他身上,不省人事。
“宝贝儿!”湛平川忙起身,将兰斯抱在怀里,他瞳孔震颤,惊魂不定,忙去试探兰斯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