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无意进去,通常冷宫这种地方总会触发一些不该小炮灰知道的剧情,她可不想惹一身麻烦。
“刚刚何事如此慌张?”
路星转身离开冷宫,跪在地上的大太监连忙起身跟上。
“史太傅在尚仁学恭候您已久,却迟迟不见您的身影,史大人他……”
大太监欲言又止,路星目不斜视向前走去,“他怎么了?”
大太监弓着腰,“奴才不敢妄议……”
“朕恕你无罪,讲。”
“史太傅砸了两套茶具,还口出狂言,他说……”
大太监憋了两次,没说出话来。
路星面无表情,朝着尚仁学的方向走去,“说。”
大太监猛地跪在地上,路星听见了膝盖狠狠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史大人说……请皇上恕罪,奴才实在说不出这等粗鄙之言。”
“起来吧。”
史太傅仗着他曾教导过先帝,倚老卖老,从不把委托人放在眼里。
朝廷里的哪个官员不是人精,个个都能看出来把握朝堂大权的是摄政王,至于委托人这个傀儡皇帝,他们甚至于连面上的恭敬都懒得维持。
这朝堂之上原是有保皇一派,然而他们没蹦哒几天,就被祈染施杀了个片甲不留。
经此一事,朝堂上支持委托人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直至消失。
所有官员犹如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自然人人倒在了只手遮天的祈染施麾下。
这个史太傅是所有墙头草里长得最柔软的一棵,捧高踩低玩的最是娴熟,对祈染施恭恭敬敬奉为上宾,对委托人就是一副老子最流批的姿态。
委托人性子绵弱,不爱争强,顾念着史太傅曾是先帝恩师的身份,对史太傅十分恭敬,也是委托人的态度致使史太傅的气焰愈加嚣张。
尚仁学是皇子学习读书的地方,只是传到委托人这一代,其他的皇子死的死伤的伤,尚仁学就成了委托人的专属学堂。
路星抬头看了一眼尚仁学的匾额,“尚仁学”三个字是祈吴国的开国皇帝亲手提笔写下的,寓意自己的后代可以仁心备至。
可惜代代皇子都未能遵从开国皇帝的美好愿望……
路星收回自己的视线,缓步踏入尚仁学。
史太傅坐在尚仁学的主位上,悠然地品着茶。
“皇上真是让老臣好等。”
他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茶杯和桌子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路星挑挑眉,糟老头子好大的架子。
她嗤笑一声,她可不是对史太傅恭恭敬敬的委托人,想在她面前摆谱?
路星跨进房间,语气淡然,“史太傅好大的口气,旁人不知晓还以为这天下是您史家的。”
怀揣谋逆之心的帽子可不小,史糟老头子太傅也不敢顺着路星的话说下去。
他暗自思虑,小皇帝今日不同于往日的唯唯诺诺,竟敢高声呵斥于他?
史太傅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当下站起来,“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史家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今日皇上如此猜忌贤臣,污蔑忠良,就不怕寒了民心吗?”
路星微微抬眸,呵,糟老头子,说的比唱的好听。
“贤臣?忠良?”她嗤笑一声,“朕倒不知世上还有不循礼法包藏祸心的忠良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