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年纪轻轻,受伤了还能一声不吭地护着身后的少年,这份毅力倒是让他高看一眼。
向瑾阳心底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路星并不纠结向瑾阳语气里的淡漠,毕竟受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她忙查看丁一卯的伤口。
伤口在左侧腹后方,大约一扎长,皮肤已经被灼伤了,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出来,看起来有些瘆人。
两个人今天穿得是黑色大褂,血浸透的地方颜色更深。
刚刚丁一卯一直用右侧对着她,怪不得她毫无察觉。
路星仔细看了一下,所幸没有中弹,只是子弹擦伤,失血过多昏迷过去而已。
路星松了口气,但眉头依旧紧皱。
这伤口需要及时救治,恐怕缝几针是无法避免的。
这年代的医疗条件,药太难弄了,师兄这伤可等不及啊。
容夏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丁一卯,还有焦急的路星,骨子里现代人的思想让她抬头看着身边向瑾阳的眼睛。
“救救他吧。”
小手无意识地拉拉向瑾阳的衣袖。
被这个疑似亲昵的动作取悦到,向瑾阳克制住上扬的嘴角,“送他们去医院。”
路星全部心思放在丁一卯身上,匆匆道了谢,追着抬着丁一卯的士兵跑了出去。
有男女主的帮忙,师兄有救了!
丁一卯醒过来的时候,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腹后方的伤口穿来钝痛,让他原本有些涣散的头脑瞬间清醒不少。
记忆回到了那军官要把他和师弟带走的画面就断了,师弟……怎么样了!
他忍着痛坐起来,在病房里没看到路星,心下担忧,穿了鞋就要跑出去。
病房门被打开,路星一手拿着药,一手提着饭,和刚走了几步的丁一卯面面相觑。
“师兄!你怎么下床了!医生说你不能下来!”
路星把东西放下,扶着人坐到病床上。
看到路星安然无恙,丁一卯松了口气。
若是师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怎么向师父师爷交代?
茶馆的事已经是昨天的事了,路星把后续说给丁一卯听后,丁一卯木着脸教育她以后不可鲁莽,万不能贸然参加这种表演。
路星点点头,反正主线任务完成了,她以后也不会遇到这种事了。
对于丁一卯受伤的事,路星跟老爷子说两人要去外地表演相声,这几日就不回家了。
柳孟学不疑有他,摆摆手就让路星走了。
这段时间,园子交给徒弟们打理,倒也可以放心。
只是这件事后,丁一卯管束路星更为严格。
不论什么表演,他都要过目斟酌一番才决定接不接。
路星知晓他心中的担忧,怕是枪击一事给丁一卯小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如此就听之任之了。
听过一次相声后,容夏对他们念念不忘,之后几乎有事没事就来园子里听相声。
甚至于,容夏还悄咪咪成立了后援会,花卷后援会。她是会长,还招募了一大批腐女入会。
能在这个时代建立腐女组织,女主也是流批死了。
拖女主光环的福,问柳社名气更甚。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路星乐见其成。
路星在这个世界待了六十年,丁一卯晚年身体不好,走在了她前头。
路星在他去世后,独自登台说了一段单口相声,结束的时候,她唱了劝人方。
一开口,她仿佛听到丁一卯韵味十足的唱腔,看到柳孟学欣慰的笑脸,问柳社座无虚席的园子。
“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