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对冥玺有执念,但并不深。”他的手指捻起一缕头发,再道,“你是想问你师尊,还有你的前世今生,但很抱歉,三生碑受到过损害,我无法告诉你前世的事,我能告之你你师尊没死。”
他想起那日雨夜茅舍之中的银面少年,那时他也想窥探他们的前世,只可惜……三生碑的残文只显示出数字。
并不是三生碑受过损害,只是有些东西三生碑也不愿显示。
所谓的前世今生,不过是一场虚诞。
夜九所求并不多,阴王一句“师尊没死”就足够了。
“这恩情我记得了,若有机会寻到冥玺,必然拿来给你。”
夜九淡道,转身走出阴王殿。
阴兵总领看着走出阴王殿的夜九,寻问道:“王,就这么放他走吗?”
“此人重诺之人,放她比强留她好。”阴王捻着发,淡淡道。
走出阴王殿,夜九向北而去。
对她来说,师尊活着的消息,就是最好最好的消息。
盛京。
言灵师的魂魄消散时提到的盛京。
承载着她十五岁以后所有欢喜、所有努力的城池……
那座城。
夜九是凌晨的时候回柳城的,怎奈胖猫竟然还未睡,坐在柜台前燃着油灯等她回来。
夜漓早已习惯她三天两头突然离开。
只有阮沧不明状况地到处寻她。
进书店的时候夜漓在拨算盘,听到推门声,只说了一句:“回来了。”
“嗯。”
夜九点点头。
“厨房里有热蒸包。”
阮沧教夜漓做饭,蒸包蒸馒头,夜漓学了不少,正如阮沧所言:凡天下吃货当有一手保命的好手艺。
夜九去了厨房,没过片刻,传来了锅碗瓢盆哐当落地的声音。
夜漓叹气,一手遮住胖脸……自她主人灵力增进之后,生活便不能自理了……
夜九说她是下手不知道轻重了。
她以往还说它重,现在竟然说让它多吃点,轻飘飘的没手感。
听到这句的时候,夜漓一脸懵,甚至还想掐自己大腿一下。
夜九端了一碟包子出来,坐在夜漓对面,一口一个,可见是饿极了。
“……”夜漓无语地遮住脸,问道,“你去哪了?”
夜九吃完包子,方说道,“杀了一只大鳖鱼。”
“在哪?”
“四十里外村庄,那鳖鱼上岸来了,一路伤人。”
闻言,夜漓毛一炸,四十里外的鳖鱼闹事,她都能听到?
“怎么做到的?”夜漓不可置信地问道。
“它声音太大,很吵。”
“……”
夜九将碟子放回厨房,坐回原位。
昏黄的灯光,衬得夜漓的大脸盘子愈发憨态可掬,毛色也显得更加温柔。
二人对桌而坐,夜漓拨着算盘,对账记录做得很认真。
夜九撑着脸望着夜漓,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漓漓,我们去盛京吧。”
壹卷柳城篇之山河泪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