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别的事情只要你觉着合适,咱们倒还都可以成人之美。”
天浪说完,定定看着庞天寿,庞天寿感觉自己的鬼把戏又被拆穿了,只能讪讪笑道:
“其实万岁大概也看出来了,老奴帮助令夕,不止是良心发现,更主要的是老奴想存心恶心恶心瞿式耜。”
“嗯,”天浪微微点头,并不惊异,他一猜就是这样。
“所以你便与何腾蛟两人,哦,不,还有和高必正,你们三人勾连,弄了一个选秀的名目,结果硬是拆散了瞿家公子和令狐家千金这一对鸳鸯?”
“万岁,您这可是冤枉了老奴,人令夕根本就不同意呀。”
天浪便是呵呵了,“大伴儿,国朝儿女的婚姻大事,难道不是凭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那又怎样?万岁,我们几个故意弄这么一出恶心瞿式耜,那可是在为万岁您出气呀。
在您利用王化澄的党羽把他收拾服帖之前,他处处同您作对,老奴早就想报复他了。
而且这事儿和您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瞿式耜要拼命,让他来找老奴。”
嗨,这个庞天寿,还真是事儿精啊,这便是天浪的一群手下,无事也要兴起三尺浪。
天浪一个转身曲起一条腿来踩着椅子上,搭着胳膊费解地问他:
“朕就不明白了,人家那些开明圣主身边都不乏一群肱股之臣,忠良贤佐,可朕的身边怎么竟是你、何腾蛟、马进忠和侯性这样的满肚子坏水儿的奸佞呢?”
“嗨”庞天寿悲春伤秋地叹息一声,而后绷不住了便飒然一笑。
“万岁可不是寻常寻常的旷世明主,您身边的大臣当然也不会中规中矩了。
想要中规中矩,按照四书五经做事做人,那您还不被敌人全都算准了吗,那咱们还拿什么翻盘啊?”
天浪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忽悠,而且貌似他还很乐意被忽悠。
“万岁,老奴看得出来,您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在沙场,都最善用以正合,以奇胜的路数,这点老奴拍马难及,可老奴这叫什么,万岁,大奸似忠您了解一下?”
天浪连连摇头,今天看庞天寿,简直是在看一个逗哏的在那儿自吹自擂。
“那不就结了么,大奸似忠您不想要,可大忠似奸老奴这里可以送给您一沓啊。”
天浪泪奔啊,尼玛庞天寿这个老东西,竟然比他还不要脸,还说自己是什么大忠似奸,啊呸,还能送一沓。
可细想之下,庞天寿说的还真不错,天浪就是这样的老板,手底下当然会网罗一批和他一样不要脸的狠角色。
装好人?他们比你还会煽情。
比谁坏?那就不用比了,这群人各个都是坏人中的极品。
就看庞天寿恶心瞿式耜的事情,再小不过的一件事儿了,也完全说不上什么动机,存粹是个人喜好,可他就是不嫌麻烦非要去做。
尼采也有句话: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