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鸡鸣,所有人都起床了,给天浪的身上像普通士兵那样挎上了背囊,看着那个阳光男孩儿带着笑容和她们挥别。
这份心中的坚持,路会有多远?被天浪带走的,不禁是肩负的责任和背囊,还有情义的寄托。
天浪走后,郁青儿找到了庞天寿,把令夕的事情和他备细地说了一遍。
“庞总管,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也许那个叫宁夕的姑娘并不一定就是万岁一直要找的人,但她一定是个可怜的女孩儿,她不想嫁给瞿玄钧,而瞿玄钧却想跟皇上抢她,这件事不知道总管有没有要帮一帮她的想法?”
郁青儿是个极聪明的姑娘,她最知道如何办到一件根本办不到的事,譬如她能在洪有德的大营里和大魔王来一招灯下黑,让洪有德看得到却吃不着。
如果洪有德知道当初还有她这一号小妖精一直在和他捉着迷藏,八成洪有德那脆弱的自尊心又会被击碎吧?
而庞天寿,最见不得的便是可怜人,更见不得的便是有人跟天浪过不去,何况这个想跟皇上过不去的人还是大臣家的公子。
朝臣几乎永远和宦官团体是敌对关系,大臣把宦官监当成是皇上身边的狗,宦官则直接把朝臣当成不懂人语的傻逼。
郁青儿找到了能救令夕的人,那个人就是庞天寿,她没有拿这事儿去跟天浪说,让天浪分心,不过她相信只要有庞天寿这只最护短的老狗在,他一定会替天浪看好家的。
“瞿玄钧呢,杂家听说过,号称是什么年青一代第一才俊,呵呵,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罢了,还比咱万岁大好几岁呢,哪儿能跟咱万岁比?啊呸!”
“还想抢万岁看上的女人,啊,不对,是看上万岁的女人。不过也都差不多吧,保不齐这女人和万岁之间,可能还真有些门道。”
庞天寿一位颇深地看向郁青儿的眼睛,他很好奇这个小姑娘的动机。
郁青儿忍着笑说:“就算他们俩没有门道,咱也不能看着一个专喜欢和万岁作对的大臣,还趁万岁不在的时候来抢他的女人啊。”
“嗯,郁丫头说的没错,瞿式耜那老东西,违心被万岁逼着去实施均田令,早就是一身怨气了,没准儿就是想用这事儿来给万岁添堵呢,东林党这群所谓的清流,漂亮话全都是一套一套的,其实什么龌龊事做不出来?”
“对呀对呀,大伴儿就是大伴儿,就算万岁不在,也绝不会让瞿式耜在这件事上得逞的,还有我听人都说,那令夕生得是仙姿佚貌,不让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呀,此等女子心怡咱们万岁,就算是最后不能将她纳入宫中,这事儿也得由万岁自己决定啊,您说呢?”
郁青儿小妖精似的眨着一刷一刷的大眼睛,看着庞天寿因气性大而泛白的鹰钩鼻。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庞天寿不禁明了她的目的,发出阵阵寒彻的冷笑,手指指点着郁青儿几下,“你这小丫头,竟然算计杂家。”
“大伴儿,我没有。”
“好啦,你能为了别人,搅动脑筋给杂家绕这么大一个圈儿,打埋伏设陷阱的,也真是辛苦,嗯,够胆量,够聪明,不怪能把孔有德那个老王八骗到,没事儿,别担心,杂家并不生你的气,因为咱们是一路人。”
庞天寿停住了话头,眯起眼睛,龇起了牙。
“至于那个令狐俊,到底什么鬼?”
郁青儿也是不屑地一嘟嘴,庞天寿奸笑,“呵呵,好好好,杂家这便去会一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