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彭慧密密的给韩风夹着菜，韩风却爆发了他今天在柳家的又一个第一次：

“干爹，我想敬您一杯。”声音还是有点紧张。

柳军愣了愣，半天反应过来：“嗯，你已成年，可以喝了——小帅去给你哥拿杯子！”

小正太当然是不敢在家里喝酒抽烟的，做足了乖宝宝的嘴脸。

很快一瓶酒下肚，柳军就开始话多起来。刚刚要说抗美援朝二次战役的时候，被韩风壮着胆子打断了：“干爹，听说我干爷爷受过伤？”

“嗯，在肩膀上，美国鬼子的弹片！要不是你爷爷……”柳军沉默了。倒满酒，仰头就是一杯。晶莹的泪光在灯光下闪动。

“小风，没有你爷爷挡住那块弹片，你干爷爷早就壮烈了！可惜我那干爹啊，重伤回国，还是走得那么早……我还记得，他给我买果，抱着我放飞机吶……”

“小帅，去给你干爷爷上柱香……小风啊，你知道吗？咱们韩、柳两家都三代单传，都没机会结成儿女亲家……那些和你爷爷、干爷爷一辈儿的老兵，现在谁不是一方之雄？就说这锦城军区的司令，也是……唉……不说了，再说多了，我嫂子会处理我的……来，喝酒！”

“柳师长！”赵院长先打招呼。

“嗯？我妈到底给我干爹说了什么？”韩风满脑袋问号，可惜他谁也不敢问。

“疯哥，我爸……”还没等柳帅哽噎出来，韩风已经挂了电话：

死人院的院长？火葬场的墓园园长吧！——韩风画外音：哥们说的是实话啊！你特么怎么就不信捏？！

实际上，对于肺癌晚期，院方也只有两个选择：化疗或理疗。不论是哪一种，病人都要经受巨大的病痛折磨。

干爹是肯定排除的了——自家老妈？貌似比干爹还狠；干爷爷？还是算了吧，太远；就只有干妈了，干妈可是一直很疼自己的，甚至比对柳帅还好。

柳军身为锦城军区某快反师少将师长，已经跨入了特权阶层。更何况他与军区孙司令员之间还有着通家叔侄的私人情谊。

突然间，通道里响了韩风的怒吼：

…………

“小风，乱说什么呢？你干爹身体一向壮实得象牛一样，他舒不舒服我还不知道啊？再说，你又不懂医……”

“我马上到！”

小正太当然不敢真去踹那个谁谁谁，只好开门把两位“院长”都让了进来。

“没什么啊，还不是天天大吃大喝。每天带着黑风跑老远的呢！”彭慧倒是一付平安无事的口吻。在她眼中，事实也确实如此。

“麻烦赵院长了，”柳军很客气的道：“老赵，能不能把我身上这些输油管子都拔了？看着渗得慌！”

“就不过是个癌嘛！不是还有半年的时间么？老子至少还有一段时间，继续操练那些小兔崽子！”

“还在做进一步的化验。不过，医生说……”柳帅擦擦红肿的双眼，低下头，声音也越来越低。

甚至哪怕不用阴阳镜，韩风也发现自己已能看清远处天空的鸽子翎羽。

韩风沉默了一阵，决心还是告诉彭慧，毕竟现在出事的是自己的干爹：

“警卫员！备车！直接回师部！”

“晚期！”

原来院方坚持化疗方案，而韩风坚决不同意。毕竟络时代了，化疗的痛苦都听说过。

…………

戴上阴阳镜，韩风已经可以透过对面的大楼，清晰的看到它背后大楼上的美女。

“对不起啊老柳！”赵院长看来也是个人精，这么快就拉拢了关系——柳军可是军区王牌部队的军事主官，还是华夏著名的鹰派少壮军官！

军区医院赵院长在亲自到柳军的病房来之前，就已经向上级汇报了具体情况。因此，他一方面到病房探探柳军自己的选择，另一方面也在等军区上级的决定。

疯哥还来不及去发现自身还有没有其他的变化，就接到了柳帅的电话：

——阴阳镜不仅可以透视，还有着一定的治疗能力。尽力提高自己的灵力，总是有备无患的好。

“你只不过一个医院院长，老子是死人院院长！”作为军区直属医院，在现在这种僵持状态下，院方只能把选择权交给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