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抬起头,柔柔地嗯一声。
田润娥不顾李恒和孙曼宁投过来的视线,跟其说:“你跟我来一下,阿姨想和你说几句话。”
听闻,麦穗站起身,跟了出去。
李恒手握菜刀,也跟了出来。
田润娥扫眼儿子手里的菜刀,假装不满:“怎么?你想拿刀劈了你妈?”
厨房里的孙曼宁听闻这话,右手捂着嘴,笑疯了!
麦穗隐晦地给他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没事,不用这样担心。
李恒瞅瞅手里的菜刀,咧嘴笑道:“刀忘了放了,老妈你别大惊小怪嘛。还有,不要欺负她。”
田润娥白他一眼,伸手拉着麦穗上了楼。
临走前,麦穗悄悄握了握他的手,以示安心。
两人哪都没去,进了书房。
见状,二楼客厅的李建国很有眼力见地下了楼,来到厨房帮忙了。
书房。
把门关上,待到两人坐好,田润娥细声细气说:“之前阿姨可能吓到你了,
希望你别见怪。”
麦穗努力笑一下,没做声,局促地不知道怎么做声?
过一会,田润娥问:“你家在邵东哪里?县城还是乡下?”
麦穗说:“爸妈在县城做生意,老家是下面农村的。”
田润娥听了点点头:“家里几兄妹?”
麦穗说:“就我一个。
田润娥错,一个?又是一个?
宋妤、肖涵和余老师,她打打听过了,好像都是一个,这又是一个?满崽在搞什么鬼?是不是对独生子女有什么癖好?
田润娥深吸口气,接着开门见山问:“你们什么时候到一起的?”
对于这问题,麦穗有些为难。
什么时候到一起的?
她也无法解释。
就目前的现状而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和他在一起了?还是没有?
要是没说在一起:可自己和他接过好几次吻,还和他同床睡过,他的手上回还过分地解开了自己的内衣,更是顶撞过她好几回,两人隔着衣服对彼此的身体构造已然非常熟悉。
而要说在一起了:但自己胸口部位他始终没去触碰,至于更进一步的私密地方,他更是避而远之,对自己保持尊重。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曾三次拒绝过他提出在一起的“告白”。
综上种种,她一时分不清自己自前和李恒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眼前的闺女有难言之隐,似乎羞于启口,田润娥开明地换一个问题:“你们什么时候有感情基础的?”
麦穗这回没再装聋作哑,“高一。阿姨不要怪他,是我偷偷暗恋的他。”
田润娥显得意外,随后眼里闪过一丝赞赏,都这个情况了,还想着维护满崽,还实话实话。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品质。
她再次认真地打量一番麦穗,上头到脚,又从脚到头,除了媚意,她还是非常满意的。
田润娥问:“家里人知道吗?”
麦穗摇头。
这答案在情理之中,要是知道了,估计女方家里早就来闹了,哪会这么平静?
由润娥文问:“你们俩想过以后的出路吗?”
麦穗抿紧嘴,一言不发,心里却志芯到了极点。她此时摸不清对方的来路?
是想赶走自己?还是真心实意为自己考虑前路问题?
见眼前闺女身子紧绷,田润娥右手轻轻拍了拍麦穗手背,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如果你家里有兄弟姐妹,我还不那么愁,可你是家里的独生女,将来你父母会同意吗?我—”
话到这,田润娥停滞一下,稍后理清思路继续往下说:“阿姨也不瞒你,我这儿子不是个善茬,除了招惹你之外,外面还惹了好几个,像在人大读书的陈子矜,北大的宋妤,沪市医科大学的肖涵,你们都是一中的,还是同一届,想来都互相听过彼此的名字.—”
田润娥看着她。
麦穗被看得头皮发麻,最后点了点头,“我们认识。”
田润娥身子略微前倾:“你可知道她们和他的关系?”
这问题,麦穗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说知道?
知道李恒脚踏几条船?
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掺和他的感情中去?
如实回答容易掉价,怕阿姨瞧不起自己。
而如果说不知道?
那就有违良心。她事先明明就是知晓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被他吸引引了,才一步一步放纵自己走到这一步。
看她沉默不语,田润娥略一思考,就洞悉到自己的问题有漏洞,让人好生难堪,于是又换一个问题:“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麦穗刚松口气,又为难起来,但最后还是做了回答:“还在互相有好感阶段。”
回答完这一问,麦穗解脱了,全身松弛下来。她不想撒谎,不想骗阿姨说自已和李恒睡过。
用谎言欺骗长辈,不是她想要的,她也做不来这种事。
何况她已经就由阿姨为何对自己有戒心之事有了初步猜测,估计最担心的就是“睡觉”。
所以,她实事求是讲,给田阿姨吃了一颗定心丸,两人没睡过。
果然,田润娥听到她的回答,也跟着松了好大一口气,心里大骂:臭小子,
真是什么样的谎话都说得出口,害我白操心了一下午。
田润娥不担心肖涵,不担心子矜,也不担心余老师。可见了眼波流转间尽显妩媚的麦穗后,她从未想过的问题出来了,从未有过的担忧也随之而来。
小小年纪尚且如此风情万种,要是再成熟个几年,会是一副什么光景?田润娥不敢想象!
她就害怕到时候儿子不下麦穗的床了!
害怕像赵菁丈夫一样,得了马上风,最终没下得了床,死在床上。
当然,她这些所思所想是不会说出来的,说出来太过伤人。
见麦穗眉如远山含黛,唇若樱桃绽红,眼角渐渐暗淡了下去。田润娥心思一动,于心不忍地问:
“你的生辰八字方便告诉阿姨吗?’
麦穗立时清楚,阿姨是想拿自己的生辰八字去算卦,算自己和他的姻缘。
小时候,她外婆曾给自己算过卦,说是一个命薄之人。
外婆虽然没跟她讲,但她却偷听到外婆和妈妈的对话,“命薄”二字让她记忆尤深。
而今年初,自己跟随李恒、廖主编和余老师去算过卦,算命师傅告诉自己:
命薄是可以改的,前提是遇到福缘深厚的贵人。
福缘深厚的贵人,麦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跳出两个人影:李恒和周诗禾。
思绪到此,麦穗一半期待一半心里没准地说出了生辰八字。
后面两人在书房聊了很多,田润娥拿捏住分寸,没再问麦穗的私生活和感情方面的问题,而是就一些其他无关痛痒的话题聊了很多,主打一个亲和与照顾麦穗的感受,尽可能让前面的尖锐问题变得平缓下来。
和闺女聊天,田润娥是有心得的,拜满崽所赐,毕竟和陈子、肖涵都聊过唉,不会也会了。
傍晚6点过,田润娥和麦穗走出书房,上了餐桌。
李恒给老两口盛好饭后,主动跟麦穗坐到了一起,还帮麦穗夹了两筷子菜。
麦穗心里暖暖的。这一天,她感受到了这男人对自己前所未有的重视,让她暗暗有些开心。
她甚至在想:如若他爸妈不来,他是不是就不会展现出这护续子的一面?
田阿姨有些忧虑自己,他则偏祖自己,一来一去像过山车一样,痛并快乐着ps:先更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