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摊牌,我很在乎他。
绕岛半圈,在天黑之时两人回到了宋家。
一进屋,李恒就被两位姑父和宋妤舅舅拉去打字牌,人家是长辈,打的钱也不大,他不好拒绝,就跟着打了起来。
宋妤担心他怕生,先是给一众人倒好茶,接着去洗澡洗漱,最后坐在旁边陪同他。
与周诗禾在一块打扑克运气爆棚的画面不同,今晚他打字牌手气不怎么顺,怎么打怎么输,怎么摸字怎么不来,明明晃晃外边有字要胡了,但往往被前面的人快一步截胡。
而且这情况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郁闷到最后他自己都笑了。
奶奶个熊的!
跟复旦大王在一起吃惯了山珍海味,现在骤然回到以前的糠咽菜,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不知什么时候,江悦下楼了,就站在他后面,一直观察他的微表情,见他一直输一直没赢都不生气,也没有任何脏话口头禅之类的表达情绪。不免对他增加了几分好感。
都说喝酒和打牌最能洞悉一个人的品性,这话能流传几千年,并不是盖的。
不论是宋家大姑爷,还是二姑爷,或者自己哥哥和丈夫,如果手气背一晚上的话,都会忍不住吐槽几句。而刚才江悦特意计算了时间,打两个半小时牌,李恒输两个半小时,一把没赢,结果愣是一声不吭,甚至连面上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这个情况,不止江悦注意到了,屋里所有长辈都注意到了。
宋家奶奶对此非常满意,还悄悄跟宋老爷子笑说:“老头子你瞧,不显山不露水,沉得住气,荣辱不惊,这才是真正干大事的。”
宋老爷子呷口茶,笑着颔首,在一定程度上认可老伴的话。
后面又连着输了11把,边上的宋妤淡笑着对他说:“你休息一下,我来替你打几把。”
“诶,行。”李恒乐呵呵把位置让给了她。
换人以后,气场明显出现变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寇可往,吾亦可往!
宋妤的手气比他好太多太多了,几乎把把红胡牌不说,还要什么字就能摸到什么字,就在他以为要大翻盘时,结果却出人意料。
宋妤明明能胡的牌,都没胡,反而把手里的好字喂出去,喂给几位长辈,让两个姑父和舅舅胡。
一把两把就算了,几把过后,观战的江悦、宋适和孙曼宁都看出来了,但都没吭声。
只有左手边陪坐的孙曼宁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哇塞,难道漂亮女人手气都这么好的?咱宋妤是,诗禾也是,不过诗禾可没这么仁慈呀。”
这妞嘀咕声不大,但宋妤却一字不落听到了,用眼角余光瞥眼李恒和孙曼宁后,面色平静地继续出牌。
听到这话,李恒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个二货难怪没人要,难道不知道“在漂亮女人面前不要提其他漂亮女人”的准则吗?
真他娘的咧,好在自己和诗禾同志一清二白,不然非得被她吓死不可。
连着又输了好多把,接近凌晨时分,宋家奶奶抬头瞧眼墙上挂钟,对一桌人说:“马上12点了,夏天的夜短,还打最后一把牌就睡觉算了,你们明天再打。”
宋家奶奶发话,在座的谁能不给面子?都答应好。
最后一把牌,宋妤一改之前的谦让态度,抓了好牌后又交给了李恒,“你来,我帮你参谋。”
前生跟她同床共枕了一辈子,甚至被雷劈死的时候也就她一个人在身边,李恒对她可谓是十分熟悉,明白这媳妇想让自己赢最后一把。
牌桌上不是流行一句话嘛:最后一把赢了等于赢一天。
这代表着前面的霉运去掉,风水逆转,今后全是好运。
李恒喜滋滋接过牌,两人有商有量,结果就是,嚯!最后一把牌赢得毫无悬念,不仅红胡翻倍,还自摸翻倍,一把直接爽翻了。
结账,李恒这把牌赢了8块2毛钱。
他随手分出一半递给宋妤:“来,咱们见者有份。”
宋妤好看地笑笑,只伸手拿走了一毛钱,柔声说:“快去洗漱,早点休息。”
“好。”李恒说着,一边站起身,一边把钱往口袋揣。
这时好死不死的,孙曼宁挡住他的去路:“不是说见者有份?我的呢?”
你的呢?想屁吃呢?就冲你之前说的那鬼话,李恒都不想给。
不过坏人自有招数,她接下来一句话就让李恒乖乖交出了钱。
只见孙曼宁在他耳边用仅仅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你要是不给我钱买吃,老娘我就把庐山村那些大美女全给抖出来。”
李恒白眼翻天,真想一指头摁死这二货,临了秉着息事宁人的想法,不情不愿掏出一毛钱给了她。
孙曼宁哪有这么好打发的,直接抽走了一块,然后扭身笑嘻嘻地挽着宋妤上了二楼。
家里客人太多,李恒没好占用太多时间,搞洗漱很快,刷牙洗澡洗内裤一起,也就堪堪12分钟的样子。
刚出洗漱间,就看到了宋妤,后者似乎在特意等他。
李恒走近低声问:“你不是上二楼了么,怎么又下来了,不放心我,怕我连夜游过洞庭湖跑路喽?”
宋妤莞尔,稍后带他上楼,来到外边阳台上,示意他把内裤晾晒好。
这才是她在楼下等待地目的,怕他不知道去哪里晾晒衣服。
李恒把内裤晾好,才发现自己的衬衫、长裤和袜子都已经洗干净了,已经在衣服架子上。
他抬头望望,“你帮我手洗的。”
“嗯,犒劳一下你,你今晚输了那么多钱。”宋妤气质沉凝地微笑着,彷佛在用这种方式安慰他。
面面相视,任由湖风吹拂一阵,李恒压低声音问:“你爸妈没看到吧?”
“看到了。”宋妤大大方方说。
“爷爷奶奶呢。”
“也看到了。”
“那,其他人呢?”
宋妤目不转睛盯着他眼睛,笑而不语。
李恒咧嘴直笑,感觉这钱输的真值当啊,还他妈想输啊。
宋妤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忽地有些脸热,不着痕迹挪开视线,抬起葱白一般的右手,捋了捋耳迹发丝说:“我们进去。”
李恒嗯一声,跟着进屋。
他问:“孙曼宁同志在哪?”
宋妤说:“在我房间。”
李恒问:“你们一起睡。”
宋妤回答:“嗯,家里房间刚刚够用。”
老宋家别看只是土砖和木材混合搭建的房子,但其实卧室不少,可能建造之初,宋老爷子就已经考虑到了全家人回来过夜的问题。
看着她的背影,李恒有些舍不得跟她分开,“去我房间坐会。”
走在前面的宋妤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热切目光,一时没出声。
见状,李恒立马搬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今晚曼宁坐旁边害我输了好多钱,咱们先冷落一下她,不理她。”
宋妤安静笑了笑,停在主卧和次卧之间,视线一会落在主卧房门上,一会落在次卧房门上,显得犹豫不决。
李恒道:“我只能在这里呆两天。”
听到他意有所指的话,宋妤顿了顿,沉默片刻后,轻移脚步来到次卧房门前,伸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恒亦步亦趋跟进去,等到门一关,就从情难自禁地从后面搂住了她,闻着的她洗发水清香,内心一下子被填满了,很是满足。
宋妤身子有些僵硬,但稍后尽力平复心情,让身子软和下来,接着就那样一动不动被他抱着,一动不动软靠在他怀里。
过去一会,她轻声打破沉闷:“我就知道会这样。”
李恒明知故问:“哪样?”
宋妤缓缓闭上眼睛:“每次见面,你都会想方设法抱一下。”
对此,李恒承认地干脆利落:“是,不然我心里会空落落的,只有每次抱着你,我才感觉自己还是活着的。这一切不是虚幻,是真实存在的。”
重生过来,他偶尔间总会恍惚,总会觉得一切太过荒诞,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不敢置信如此幸运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往往这时候,他就迫不及待想见一见宋妤、肖涵或者子衿。
她们三个是自己老婆,是自己今生的锚,只有看到她们,李恒的荒诞感才会消失,心才会落实。
而在三女中,子衿虽说跟自己最早,也对自己最无私,可背后的陈家就像一根针,深深扎在他心脏位置。
每次见到陈家人就会自动想起前生的许多场景,尽管今生陈家人已经在努力释放善意,可上辈子几十年的记忆已经深入骨髓,一下子根本无法消融,也很难在短时间内释怀。
肖涵倒是很好很好,除了爱吃点小醋外,对他全心全意。不过这腹黑媳妇太过精明,跟她在一起时,得时时刻刻把神经绷紧,免得一不小心就说了不该说的话,让她察觉到蛛丝马迹。
而宋妤就不一样了,她同样聪明,但对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不会总是想着去斤斤计较,性子比较佛系,跟她在一块是最舒服的,也是最放松的。属于那种外面天塌下来了,他依然可以安心睡大觉的情况。
只是有一事,他始终不解。
或者说,前生他没有太过明显的感觉,今生回忆的时候,情绪相对会比较强烈,那就是关于麦穗的事。
如果讲,前生防范麦穗接近自己,这种事子衿会千方百计,肖涵也会使尽手段。可按宋妤的淡然性子,就算有阻止自己的心思,就算被子衿和肖涵逼着联手做一些事,但也不会那么严防死守啊。
是真的严防死守!
根本不给自己一丝一毫的机会。
每次只要自己出现在京城,而恰巧麦穗此时也在京城的话,要么子衿寸步不离,要么宋妤全程陪同他,压根不给他和麦穗见面的空间。
好吧,前生他已经很知足了,也没想过去见麦穗。
只是人嘛,越封锁就越好奇。
这不,有一次他就不小心偷听到子衿打电话提醒宋妤别放松警惕:说麦穗简直是苏妲己转世,太美太妖娆,问宋妤知道古代帝王为什么都不长命吗?
那次,宋妤并没有就“古代帝王为什么都不长命”这事回答子衿,而是悄然打开卧室门,意味深长地看着在外面趴墙偷听的李恒。
从那以后,李恒就心存疑惑,难道25岁以后的麦穗真的成长到妖孽地步了吗?
成长到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步了吗?
以至于人间天板的宋妤都相信子衿和肖涵的话:自己要是和麦穗勾搭上了,会在床上送命?
好吧,他没见过25岁以后的麦穗,无法想象25岁以后的她有多么风华绝代。
且几女的合照从不往家里拿,让他一度暗暗吐槽,既然照片不拿回家里来,还拍个屁的照片啊。
就这么不放心老夫子嘛。
当然,宋妤也没明着说过不许自己见麦穗,但在肖涵和子衿的不断示警下,还是遵守了三女之间的默契协定,用行动阻断了他和麦穗见面的任何可能。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前生他和麦穗没有过多交往。
而今生,呼!自己去了复旦大学,麦穗也去了,在三女联盟还没形成之前就和自己无比熟悉了。可能这也是宋妤得知自己和麦穗暧昧不清后,并没有像前生那样严加阻止的缘故吧。
搂抱着宋妤,就感觉像搂抱着整个世界一般。
这时这刻,他的心是踏实的,没有任何杂念,心头一片宁静。
或许是知晓他的秉性,宋妤一直没抗争,良久才在他怀里转身看着他说:“休息吧,明早我们去起鱼。”
李恒问:“起鱼?下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