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省身教授?
这位可是大牛,曾拒绝过与爱因斯坦合作,大名鼎鼎的丘成桐也是他的学生。
有很多人认为他是华人数学界第一人。
真没想到啊,老付竟然是陈教授的学生。仅凭此一点,老付就有骄傲的资本。
“那你如今和导师有联系没?”李恒问。
“暑假我去他老人家那里待了半个月。”老付学他装逼的样子,仰头望天。
李恒笑了笑,道:“我今晚打算约陈姐看电影,你说会不会成功?”
闻言,老付立马低下高傲的头:“你小子,身边那么多漂亮姑娘都照顾不过来,还来刺我?能不能做个人。”
李恒嘿嘿一声,转而问:“对了,有件事一直忘了问你,余老师睡觉被鬼压床,最近你有没有遇到过?”
提起这事,老付直皱眉头:“这20多天,已经遭遇十来回了,不晓得是么子鬼门堂。”
李恒问:“昨晚有没有?”
“昨晚两次。半夜被惊醒,醒来半小时好不容易睡着,又来第二次。”老付郁闷地说。
李恒心想,难道公鸡血和引线有效?那玩意进不去余老师家,专心呆老付家了?
他说:“证明你上次请的道士是糊弄人的,建议找个厉害点的过来。”
老付表示:“可是我以前也有遇到,在美国也有经历。”
李恒开玩笑:“那看来你是香饽饽嘛,走哪里都能被惦记上。”
老付嘴巴翘翘:“满嘴喷粪,胡咧咧。”
接着假道士讲:“欸,怪事?我和余老师都出事了,你小子怎么没有受影响?”
李恒正义凛然说:“听过一句话没:读古今妙书,养浩然正气。我一写书的,那东西见到我不得有多远滚多远?哪敢找我麻烦。”
老付围绕他转一圈:“啧啧,难怪余老师经常去你家过夜。”
李恒眼皮跳跳:“你知道?”
老付咧嘴乐呵呵说:“莫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距离这么近,你们真当我眼瞎呀?”
李恒翻记白眼,给他出个主意:“对付鬼压床我有一套办法。”
老付不信:“你毛都没长齐,能有什么法子?”
李恒自顾自说:“试试不就知道了?你以后要是还碰到这事,不要开灯,就赤身裸体在屋子里捉它,嘴里一定要骂骂咧咧,骂得越凶越大声最好。
双手抱来抱去,从这个屋角落狂捉到那个屋角落,速度要快,气势要足,这样多试几次它就会吓跑掉,再也不敢来了。”
老付迷惑:“一定不能穿衣服?”
李恒解释:“不能,赤身阳气重,能克它。最好手里拿点武器。”
老付把这话记在心里,嘴上却说:“我一搞科学的,不迷信这些。”
…
回到庐山村,李恒把从蓝天饭店带回来的早餐送一大份去27号小楼。
麦穗开的门。
他问:“你咋这么困,一夜没睡合眼?”
麦穗回答,“不是,我们三昨晚一直在聊天,到很晚才睡。”
李恒扫眼她背后,“她们两个还没起床么?”
麦穗说:“已经起来了,在楼上洗漱。”
李恒把早餐递过去:“从蓝天饭店带回来的,你们趁热吃。”
麦穗伸手接过,应声好。
临走前,他还不忘夸一句:“我们麦穗同志就算没休息好,也依旧那么漂亮。”
麦穗柔媚一笑,眼睛里满是他的身影。
李恒晃晃手里的另一小份早餐,“天太冷,容易凉,这份我得赶紧给余老师送去。中午吃饭记得喊我一块去。”
“嗯。”麦穗目送他敲开25号小楼院门,才上二楼。
余淑恒还是老样子,开门不说话,侧身让到一边,示意他进屋。
李恒本想转身就回家的,见状,走了进去:“老师,你找有事?”
余淑恒倒杯热水,坐沙发上一边小口吃早餐,一边糯糯地说:“20分钟前,京城打来电话,你不在家。”
“我二姐打来的?”李恒问。
余淑恒看他眼,慢声吐出几个字:“她自称陈子衿。”
李恒点头,然后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那意思是相当明显:敬爱的老师,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啊,腾出时间给我啊,我打个电话。
但今次的余老师不同以往,没了那份善解人意,根本没走开,低头自顾自地吃着早餐。
10分钟后,她吃完了,然后拿起一本书,优雅地阅读起来。观其架势,依旧没有走开的意思。
李恒不得不提醒:“老师,吃完早餐该洗下手。”
余淑恒抬起头,眼里的戏谑一闪而逝,但没做声,就那样子跟他对视。
你看我,我看你,目不转睛对峙两分钟后,眼睛累了的李恒败北,不动声色移开目光说:
“这一幕似曾相识,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红唇微动,她好整以暇说:“谁?我认识?”
李恒回答:“认识,高中英语老师。”
余淑恒眼睛闪了闪,稍后诡异问:“小男生,你想表达什么?”
李恒抗议:“我今年虚岁19了。”
余淑恒不屑地说:“19也是小男生。”
李恒道:“对,就是这种,一开始她和你一样,对我也是居高临下的姿态,轻则颐指气使呵斥,重则直接下脚踹。但高考完,她跟着我跑遍了大半个中国。”
余淑恒沉默,好半晌才开口:“你很自信?”
李恒咂摸嘴:“没有,我只是关心、提醒。”
余淑恒笑了,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问:“既然这么自恋,那要不要我下战书,给肖涵下?还是宋妤?或者这个陈子衿?”
接着她补充一句:“当然,我也可以展现非凡魅力,同时迎战她们3人。”
李恒:“”
余淑恒似笑非笑说:“你身边那些异性,包括润文,包括今早你可能见到的黄小姐,我也可以一并收拾掉。”
李恒:“”
他忍不住问:“你知道她?”
他这话问的没头没脑,但余淑恒一下子听懂了,“因为挨得近,下半年我和学校老师去过很多次蓝天饭店,碰到过她4回,每回都在靠窗的同一位置。我猜测,她是在等人吧,可惜她所遇非良人。”
李恒嘴角抽抽。
通过刚才的交谈,他确认了一件事。这位余老师啊,外表看起来冷得像冰山,其实阴阳怪气的功夫十分到家,在这点上,倒是和肖涵的某些特质有异曲同工之处。
李恒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师,早餐是校门口买的。”
余淑恒盯着他眼睛:“你会品美人,我会品美食,不过我没你这么脸皮厚,也没这么爱撒谎。”
再次四目相视好一会,李恒索性摊牌了:“哎,王老师是让你照顾我的,不是让你整天看笑话的。”
他的潜在意思是:这电话还能不能打嘛?
余淑恒微微一笑,起身去了洗漱间,刷牙洗手去了。
她有个习惯,每次用完餐,都会简单漱下口,以确保牙齿干净整洁。
李恒松了口气,终是走了。
他身子前倾,顺过茶几上的座机,按照京城的号码打过去。
随后就是等。
这个间隙,他发现外面突然下雨了,叮叮当当,雨珠子砸在屋檐瓦楞上,听在耳里格外的厚重。
这个冬天有点反常啊,好多雨水。还是说,87年的冬天就是这幅光景?
就在他思绪飘远之际,听筒中传来了声音。
是子衿的:“喂,李恒吗?”
“老婆,是我。”回过神的李恒高兴说着。
那头的陈子衿有些害羞,赶忙说:“开的免提,二姐和我小姑在,阿姨也在。”
这个阿姨指的是田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