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连翻几个白眼,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怎么做?这还要我教你?将来洞房也要我教你吗?
下次买点东西过去,进门就喊爸妈,明白不?”
老付惊呆了,迟疑问:“这、这脸皮得多厚,我怎么开得了口?你小子就没别的好方法了?”
“嫌脸皮厚?哦,现在知道脸皮厚了?比人家大八九岁,还狗皮膏药似地跟人家屁股后面追了8年,你那时候咋不觉得脸皮厚?”李恒无语,好想一指头摁死这单身狗。
老付脸色被说得青一块紫一块,搓搓手,呲个牙花辩驳:“别混为一谈,这不一样。”
李恒甩开他走人,临走前还不忘奚落一句:“是不一样,这点胆量都没有还寻求什么爱情啊。
那就继续单着呗,横竖年岁大的是你,又不是我。”
他走了,留下老付一个人在寒风中凌乱。
今天《文化苦旅第38篇章写完了,还有3篇章就结束,沿着校园走啊走,李恒忽地感觉轻松了好多。
路过伟人雕像时,他停下脚步瞻仰了许久,直到一个声音惊动了他。
“恒哥。”
李恒侧头,发现是李光和唐代凌从左边一条小道钻了出来。
他问:“你们这是去哪?”
李光走过来一把抱起他,“妈蛋!今天找了你一天都没找到人,总算碰着你了。”
李恒问:“找我什么事?”
李光手指比划比划,“我们两个联谊寝商量骑自行车去旅游,大伙都同意了,就差你了。”
李恒眼皮一掀:“这寒冬腊月的,去骑行?哪个白痴出的主意,莫不是喝醉了?”
李光指着他哈哈大笑,“我要去告诉魏晓竹,你骂她白痴,这是她、戴清和乐瑶三个提出来的。”
李恒:“”
真的出乎意料,没想到是清纯可人的魏晓竹提出来的。
他问:“什么时候?”
唐代凌搭话,“恒哥,我们还没定日期,大家都在等你。”
自从开学以来,李恒在寝室住的日子不多,一个星期至多住两晚,有时候甚至一晚都没有,要不是白天上课经常能见到,经常坐一块,大伙都以为他消失了。
为此两个联谊寝纷纷都在背后猜测他在干什么?
刘艳玲甚至还当面问过两回,不过都被他打太极敷衍了过去。
总之就是一句话,李恒在大家眼里越来越神秘。
问题是,这份神秘感不但没有让两个寝室的人疏远他,反而面对他时都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还带有几分探究欲。
试问,325寝室有谁可以追到肖涵这样的女朋友?
别说追了,就连平常去搭讪都不太敢啊。
胡平、李光和郦国义在管院迎新晚会大合唱练习期间,好几次都在周诗禾那里吃了闭门羹,闹了不大不小的笑话,可谓是让他们记忆犹新,望而却步。
另外,李恒的二胡是一绝,在校迎新晚会上用陶笛演奏《故乡的原风景更是封神,一举奠定了他在两个联谊寝的绝对核心地位。
除了这些,还有一件事让大伙特别上心,那就是当初在舞会上打架,结果屁事没有。这为李恒更添几分色彩。
以上种种,就算他去寝室的时间不多,但两个联谊寝都比较敬重他,总觉得出游少了他就少了点味。
作为两世为人的老油子,李恒自然是洞若观火,把这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他想了想,给出答案:“这半个月不行,我没空。半个月以后,哪天都可以。”
接着他补充一句:“哦,对了,元旦那两天我要去京城,也没时间。”
见他没拒绝,李光高兴地拉着他就要往校外走。
李恒问:“你们这是要去吃晚饭?”
“不是,我们已经吃过了的,我和老唐去帮兵哥卖烤红薯。”李光拽着他不放手,一个劲往前飚。
“什么烤红薯?和我说说。”才两天没回寝室,他感觉发生了很多事,感觉自己脱节了一样,张兵竟然卖起了烤红薯?
通过简单聊天才得知,张兵媳妇由于怀了龙凤胎,经常呕吐吃不下东西,日渐消瘦,身体肉眼可见的一天比一天差,但又没钱去县城医院问诊。
张兵得知情况后,急得团团转,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压力山大。这段日子一门心思想着利用课余时间挣钱寄回去,给老婆买点过冬衣服,买点营养品,让老婆去县城医院看一看。
李恒听得甚是唏嘘,非常能理解身为父亲的责任和那颗爱子之心。
当即问:“在哪里卖烤红薯?”
“就在校门口正对面。”唐代凌说。
李恒又问:“老张自己想的法子?”
“不是,是白婉莹出的点子,她家里有个姐夫就是做的这个买卖,所以让兵哥试一试。”唐代凌告诉道。
原来如此,李恒问:“这白婉莹是哪里人?”
李光跳脚:“我靠!一学期快过去了,你不知道?”
李恒眨巴眼,“班上同学40多个,我哪记得那么多?快说。”
李光莫名气愤:“她就是沪市本地人,兵哥的炉子和红薯都是她二姐夫帮的忙。”
李恒意味深长地问:“你为什么说话那么大声?”
“白婉莹多好一女生哇!多励志一女生哇!我们寝室经常讨论她,嘴皮子都说烂了。靠!你却连她是哪里人都不知道,我不该大声吼你?”李光耍宝似地骂。
李恒好想一巴掌拍死他,嘴里却说:“行了行了,别发疯了,记住了,以后不会忘记了。”
出校门,过马路,他不但一眼看到了张兵。
还看到了白婉莹。
这轮椅姑娘面上带笑,正帮忙张罗生意。唔,帮忙收钱!
烤炉旁边围聚了很多人,不光有学生,还有附近的居民,大家在听说张兵是为了攒钱给老婆看病后,都主动过来买。
生意出奇的火爆。
李恒悄悄问唐代凌,“老唐,昨晚生意也这么好?”
唐代凌挠挠头:“昨晚一般,不过都是白婉莹在出谋划策,兵哥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也是她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