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踏入幽影诅咒之地

“魔法力量在不同世界的起源各不相同，这点我早有耳闻，但每次见到不同于托瑞尔的魔法，我还是会激动难耐。”伊尔明斯特使劲抽了一口烟斗，目不转睛地盯着艾维手中的红白两色法术力旋涡。

那是他在斯翠海文的收获之一。

通过传奇职业界域探索者】的谐律专长，他能与阿凯维沃世界的独特魔法起源同调，从而掌握了在同一时间操控两种对立魔法的能力，而利用代表秩序的白色法术力和代表混乱的红色法术力制造一个微型魔旋，就是最基础的一种展示。

此时正值午夜，艾维和伊尔明斯特关于魔法哲学的探讨，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用来润喉的葡萄酒都已经喝空了三瓶。

光是清谈还满足不了两位大法师，伊尔明斯特和艾维都在聊天中展示了一些自己独特的法术技巧。而艾维手中的微型魔旋就是其中之一。

直到一名铁手侏儒发出的鼾声惊扰了老法师，两人才准备结束这次魔法交流。

“夜已经太深了。”老法师略显遗憾地摇了摇已经全空了的酒瓶，从自己变出的椅子上站起身来，“真可惜密斯特拉对盖尔的命运还有别的安排，否则我真想和你们一起进行这场冒险。”

“对于一出剧目来说，演出有演出者的乐趣，旁观有旁观者的乐趣。”艾维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把密斯特拉的白手套留在队伍里，显然不利于他的计划。

“哈哈。”老法师笑了两声，“你说的没错！愿我们都能在这场伟大的戏剧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

“即使已经活了那么多年，我也还是没有学会怎么处理离别时的伤感，所以就不用特意去通知盖尔了。”老法师的目光扫过陷入安眠的营地，“对了！我要把瓦罗一起带走，这个队伍里有个真正的吟游诗人，就不需要他这个半吊子来添乱了。”

艾维没有吭声，只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其实对于伊尔明斯特要带走瓦罗，他是有些可惜的。

因为那个蹩脚的吟游诗人与费伦大陆魔法的联系，显然比他自己知道的要多得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人们常说的地脉节点，或者阿凯维沃的魔旋，有着非常类似的性质，艾维猜测他可能是魔网的物理节点之一，或者与魔网本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此在艾维眼中，瓦罗是个有着极高研究价值的家伙。只不过至上真神计划牵扯的东西太多，艾维没办法抛下一切单独研究瓦罗。

从伊尔明斯特特意提出要带走瓦罗来看，未免不是防备艾维的意思，只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找到艾维身上的不妥之处，所以先让一个对冒险无关紧要的人离开冒险队伍，从而单独保护起来，才算是有备无患。鸡蛋哪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呢？

看着老法师身手敏捷地敲晕正在打鼾的瓦罗，又将他扛在肩膀上带走，艾维这才相信那个传闻是真的——阴影谷智者伊尔明斯特不但是个法力高强的魔法师，而且还是敏锐的盗贼、矫健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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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营地众人正在生火做饭，顺便收拾物资丢进平庸宝箱的时候，冒险者们又聚集在了一起。

“嘿！盖尔！”卡菈克抢先发言，“昨天晚上来的那个老头，是你的祖父吗？”

“那是伊尔明斯特·奥玛尔——阴影谷智者。”影心纠正了她的说法。

“好吧……我好像没听说过。”卡菈克只迟疑了一秒，就确认没在自己脑中找到这个名字，“不过没关系。看上去他跑了很远才找到我们，我觉得他肯定带来了重要的消息要告诉盖尔。我希望是个好消息，能让莱埃泽尔下巴临时性痉挛的那种。”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好消息的范畴了。”盖尔乐观地说，“简单来说，你知道我胸口有个炸弹吧？密斯特拉要我用它炸掉至上真神。”

“哇喔！”卡菈克惊讶地大叫了一声，还没笑出来，脸上的表情就僵在了那里。

就算是像她这样对魔法一窍不通的野蛮人，也能猜到引爆毁灭法球的下场不太妙。

“看来你……呃……我猜这确实解释了一些问题，不过……密斯特拉又……阿弗纳斯在下，现在我的脑袋肯定比我的心脏还热！要消化的东西太多了！”卡菈克那只有一根筋的脑袋显然不适合同时处理太多问题，不过简单的构造也赋予了她极快的重启时间。

卡菈克晃了晃脑袋，从耳朵里摇出了一点火星，然后很快抓住了重点：“那你打算怎么做？盖尔？”

“哦！你知道我的。”盖尔依旧是那副乐天派的表情，但与他一起冒险了一段时间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年轻的法师只不过是在模仿卡菈克一贯的表情罢了。

“我可是是个永远的乐观主义者。我现在正试图把注意力放在积极的那一面……”或许是注意到伙伴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黑眼圈上，盖尔用手搓了搓脸，疲惫却又镇静地继续说，“事实上，我已经是在苟延残喘了。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消耗魔法物品只是饮鸩止渴，没办法带来真正的救赎。”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这或许是我几个月以来最平静的时刻，至少我的死可以是有意的，而不只是历史洪流中的一个小小水。”

“天啊！盖尔！你这该死的法师！”卡菈克大声抱怨道，“你需要有人帮你挑个最简单、最一目了然的选项！那就是我！”

卡菈克锤了锤自己的胸口，然后又用手指戳了戳盖尔的，巨大的力量推得深水城大法师直往后退。

“如果密斯特拉想不出除了牺牲你之外的办法，那她就不算一个值得崇拜的神明。”卡菈克盯着盖尔的眼睛认真地说，随后她又觉得自己的话太不客气了，怎么说密斯特拉也是盖尔的前女友啊。

于是卡菈克赶紧找补：“呃……你懂我的意思吧？或许你会想要更温和一点的词汇？阿斯代伦！快想一点教教我！”

“哈！”站在阳光下的苍白吸血鬼笑了一声，他正漫不经心地抠指甲，“如果是在调情和下流笑话上，你确实需要我的帮助。不过在安慰同伴上……你有一颗非常非常火热的心，卡菈克。这对盖尔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阿斯代伦的发言引起了一片善意的笑声，就连被毁灭法球困扰的炸弹人本身，也放下重重的心事。

“哦！我知道了！”只有卡菈克一个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就是心！盖尔！你需要艾维！他不但帮我调节了胸口的炼狱引擎，而且还承诺帮忙更换一颗心脏！如果让他帮你把那什么法球附近的皮肤或者器官全换掉，你觉得怎么样？”

“谢谢你的建议卡菈克，我会考虑的。”盖尔笑了笑，有人分担确实会让痛苦减半，何况他有这么多一起冒险的伙伴。

邪念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义手，四处张望起来：“有谁看到艾维去哪了？早餐的时候他就不在，哈尔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