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骑兵的嘶吼声充满野性,他们纵马冲锋,马刀劈砍间,不断有西喀喇骑兵倒下。
“中计了,快跑。”
“啊”
“该死的,快回去禀告大将军。”
西喀喇汗国的士兵不断倒下,鲜血横飞,惨叫不断。
仅剩的士兵哭喊大叫着向谷口方向撤退,却不料地面突然拉起一根铁链,战马前蹄被绊。
“嘶嘶”
战马惨叫着倒地,骑兵们摔得人仰马翻,瞬间被北疆士兵围杀。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战斗便已结束。
黑风谷内,西喀喇汗国的前锋骑兵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几名俘虏被北疆士兵押解着。
一名北疆百户擦了擦马刀上的血迹,看着谷口方向,嘴角露出笑意。
“哈哈哈”
“本以为这群西喀喇汗国的士兵有多难缠呢,没想到也是这般没脑子。”
“真弱啊”
一个百户的兵力,也就是两百骑兵,围歼了四百西喀喇汗国的骑兵。
这可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只不过,西喀喇汗国的援军主力还在后面,这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战,还在后面等着呢。
与此同时,第三镇万户赵大刀正率领五千骑兵,如一股铁流般朝着塞兰方向疾驰。
接到前锋伏击成功的战报,他顿时大喜过望,狠狠一拳砸在马鞍上:“好!干得漂亮!”
这是秦军与西喀喇汗国的首次交锋。
此前对这个中亚国家的军队战力深浅不明,此番小规模接战,总算摸清了对方的大致斤两。
他立刻通传全军,嘉奖前锋将士,同时厉声下令:“加速前进,趁西喀喇人慌乱之际,一举击溃其主力,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察赤一步。”
赵大刀心中燃着一团火,一股迫切想要立功的欲望驱策着他。
东征的第一、第二、第四和第六镇,在夏国、金国战场上势如破竹,缴获无数。
士兵们抢得盆满钵满,将领们更是升迁的升迁,转任要职的转任要职,前途一片光明。
相比之下,留守西线的第三镇和第五镇,简直像是后娘养的。
长期窝在七河与阴山之地,虽偶有摩擦,却只是小打小闹,难以积累足够的战功。
眼看着同期入伍的东线同僚一个个升任千户、万户,自己却还在副千户、甚至百户的位置上蹉跎。
麾下将士们也难免心生怨气,士气急待提振。
“灭了西喀喇汗国这支军队,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多管闲事的蠢货认清现实。”
赵大刀咬牙切齿地想着,这将是他和第三镇证明自己的关键一战。
另一边,西喀喇汗国主力大营中,主将阿尔斯兰接到前锋骑兵全军覆没的噩耗,惊得手中的马鞭都掉在了地上。
“什么?四百精锐骑兵,被两百北疆军…全歼?这怎么可能?”他脸色煞白,喃喃自语。
他早年便听闻辽国北疆发生叛乱,六院司大王萧思摩与耶律直鲁古争夺皇位,北疆军战力强悍,曾让辽军吃尽苦头。
后来萧思摩身死,其妹夫李骁,也就是一个汉人接过了反旗,竟将北疆军经营得愈发强大。
只不过西喀喇汗国与北疆相隔遥远。
这些西喀喇汗国苏丹和将领们,对北疆一直未曾真正放在心上,认为距离自己很远,不会遇到。
岂料首次交锋,便被对方一记闷棍打懵。
“两百人对四百人,全歼……这北疆军竟凶悍至此?”
阿尔斯兰心中涌起巨大的恐惧和疑虑:“如此恐怖的战斗力,真是我麾下这一万大军能抵挡的吗?”
“辽国…真的能对付得了他们吗?”
耶律直鲁古为请西喀喇汗国出兵许下了重利,但这一切都建立在能够获胜的基础上。
若是败了,阿尔斯兰不敢想象后果,畏战情绪开始蔓延。
然而,赵大刀绝不会给他犹豫的时间。
他正急需用西喀喇人的头颅来铺就自己的晋升之路。
就在阿尔斯兰进退维谷之际,地平线上扬起了遮天蔽日的烟尘,秦军主力到了。
“轰轰轰轰”
只见白色的日月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身着统一白色布面甲的秦军骑兵如潮水般涌来。
奔腾之势带着一股豪迈与彪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吼吼吼吼”
“杀”
看到如此野蛮彪悍的场面,西喀喇军阵中顿时一阵骚动,士兵们面露惶恐,窃窃私语:“安拉啊,这些北疆魔鬼来了。”
“好多白甲兵。”
“听辽国人说,这些白甲兵厉害的很。”
阿尔斯兰强作镇定,大声呵斥维持秩序:“不要乱,结阵,准备迎敌。”
为求稳妥,他先派出一名使者前往秦军阵前交涉。
使者战战兢兢地来到赵大刀马前,表达来意:“尊贵的将军,我们并非乞降,而是提议停战。”
“我们也并非有意与贵国为敌,只是被辽国君主要挟,迫不得已而为之。”
“或许我们不必生死相向,可以打一场‘默契仗’,在此地对峙而不真打。”
“待辽国主战场分出胜负,若辽军败了,我们自会退兵。如此可避免无谓伤亡,两全其美……”
赵大刀听罢,嗤之以鼻,不屑地打断道:“哼,默契仗?”
“想得倒美,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洗干净脖子,准备领死吧!”
在他看来,这些西喀喇汗国的军队就是自己砧板上的羊肉,怎能如此轻易放过?
使者狼狈而归。
阿尔斯兰得知赵大刀如此干脆地拒绝,勃然大怒:“不识好歹的汉狗。”
“本将好意给他们台阶下,准备绕过他们的性命,竟敢如此羞辱。”
“既然他们想见真章,那就让这些北疆蛮子见识见识喀喇汗勇士的真正厉害。”
广袤荒凉的戈壁滩上,两军对垒,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咚咚咚咚咚”
“呜呜呜呜呜”
在战鼓和号角声中,西喀喇汗国军队依仗传统战术,率先派出轻骑兵发起进攻。
成千上万身穿皮甲或锁子甲的轻骑兵呼喝着“真主至大”,策马扬鞭,如同蝗群般扑向秦军阵线,卷起的沙尘遮天蔽日。
“吼吼吼吼”
“杀”
“为了真主,为了安拉。”
“消灭这群异教徒。”
他们的战术意图是利用轻骑的机动性进行骚扰射击,消耗敌军体力,扰乱阵型,再伺机以重骑兵发起致命一击。
然而,当西喀喇轻骑兵还没有冲到北疆军前的时候,严阵以待的北疆军阵中忽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只见前排骑兵默契地分开,身后赫然露出大批手持奇异弩机的步兵。
一名秦军千户怒吼下令:“神臂弩——放!”
刹那间,密集的弩箭如同死亡的暴雨般呼啸而出。
“咻咻咻”
这些弩箭射程极远,威力惊人,轻易穿透了西喀喇骑兵的皮甲甚至锁甲。
“啊啊啊啊”
“北疆人放箭了。”
“救命”
“该死的,他们的弓箭竟然能射这么远?”
惨叫声此起彼伏,冲在前排的骑兵如同被收割的麦草般纷纷坠马,战马悲鸣,人中箭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冲在后面,侥幸未死的骑兵吓得魂飞魄散,调转马头狼狈逃窜,第一次进攻瞬间瓦解。
阿尔斯兰在远处看得目瞪口呆,声音颤抖:“那…那是什么武器?”
“怎么可能射得这么远?”
神臂弩是汉人研发出来的,专门以步兵克制骑兵队神兵利器,对于偏安一隅的西喀喇汗国土鳖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
还不等西喀喇人从弩箭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秦军阵中又响起了令他们更加胆寒的声音。
数十门虎尊炮横亘在北疆军两侧,炮身虽然短小,但黑洞洞的炮口依旧散发着强大的威慑力。
伴随着一名千户的怒喝:“开炮。”
四十多门火炮展开了齐鸣:“轰轰轰轰”
炮弹拖着硝烟划破天空,落入西喀喇军密集的阵型中爆炸开来。
开弹迸射出的铁片、铁钉肆意飞舞,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啊啊啊啊”
“救命啊”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噗噗噗噗”
从未见过火炮的西喀喇士兵彻底陷入了混乱和恐慌,许多人大惊失色,以为触怒了神明,纷纷跪地哭喊。
“是安拉的惩罚,我们帮助异教徒辽国打仗,惹怒了安拉。”
仅仅几轮炮火齐射,西喀喇汗国军队的士气便彻底崩溃,士兵们不顾将领的呵斥,开始四散逃窜。
赵大刀见状,知道决胜时机已到,他长刀出鞘,直指前方:“全军出击,左右包抄,一个不留。”
“杀”
五个千户的秦军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从两翼呼啸而出,对已然溃散的西喀喇军队展开了无情的追杀。
戈壁滩上顿时变成了修罗场,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西喀喇士兵毫无斗志,只顾逃命,成片成片地被砍倒俘虏。
战斗很快结束,主将阿尔斯兰亦在乱军中被生擒,他被押到赵大刀马前。
被迫跪倒在地,之前的傲慢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恐惧,连连叩头求饶:“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我们愿降,愿降!”
赵大刀骑在马上,冷眼看着脚下瑟瑟发抖的败军之将,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仅凭一个万户的兵力便覆灭了西喀喇汗国的一万大军,这份战功,足以让他在大王面前,在整个北疆扬眉吐气了。
他们第三镇的兵将,也不是孬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