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五十三章 南疆之变,向辽国复仇(1 / 2)东天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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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秦国丰收。

金州的牧草长势喜人,牧民们赶着成群的牛羊出栏;甘肃的麦田金黄一片,栗穗饱满沉甸甸;西州的瓜果堆满了集市,灵州的新粮也已入仓。

各地捷报接连传到龙城,李骁虽心中欢喜,却仍谨慎地命锦衣卫前往各地探查。

数日后,锦衣卫回报,各地风调雨顺,无大规模天灾,丰收属实,李骁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下令除了必要开支之外,所有粮食全部入库,储备军粮,为来年可能的战事做准备。

九月中旬,龙城再次迎来喜事——三豹成亲。

三豹的未婚妻是关中米脂人,家世算不上显赫,女孩的兄长原是金国基层将领,战败被俘后归顺北疆军。

虽立了些战功,借着扩军机会也只做到副都尉,妥妥的“寒门”出身。

但女孩生得眉目清秀,性格温顺,三豹对她一见倾心,非她不娶。

李骁不仅没有阻止,反而亲自为两人主持了婚礼,他看重的从不是门第高低,而是这场婚事背后的意义。

通过与金国降兵群体联姻,向所有归顺的金国将士传递“一视同仁”的信号。

让他们知道,只要为北疆立功,即便出身低微,也能与李氏亲族攀上关系,从而稳定降兵之心,鼓励他们为大秦效力。

婚礼当天,龙城依旧如二豹成亲时那般热闹,也来了不少金国降兵代表。

他们看着三豹与新娘拜堂,眼中满是羡慕与感慨,暗自庆幸自己当初选择归顺。

在北疆,只要有能力、肯出力,便能获得尊重与机会,不论出身,不分彼此,这是在金国从未有过的待遇。

时光匆匆,转眼便到了冬天。

金州大地被皑皑白雪覆盖,千里雪封,积雪厚达二尺有余。

凛冽的寒风中,河西堡却传来了坏消息。

老太太终究没能熬过这个冬天,过了新年不久,便在睡梦中含笑离世。

老太太这一辈子,早年跟着李家在金州吃苦,后来随着李骁崛起,终于享上了几年福。

如今看到嫡孙们尽数成亲,重孙子也有了好几个,心中再无牵挂,走得安详。

消息传出,龙城上下一片肃穆,王府内外挂起了白幡,葬礼办得极为盛大。

李骁以王太后礼安葬老太太,北疆各州的官员、将领纷纷赶来吊唁,连远在漠北的大虎、伊犁的二虎也快马加鞭赶回龙城。

葬礼上,李骁一身素服,亲自扶灵,眼中满是悲痛。

老太太一走,老爷子的精神也垮了大半。

往日里,他总爱在后院打铁,或是赶着羊去河边吃草,如今却再也提不起劲。

整日坐在门前晒太阳,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偶尔还会喃喃自语,念着老太太的名字。

李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生老病死乃是天理,谁也无法阻止。

趁着冬天战事平息、政务不忙,他时常放下手头的事,陪在老爷子身边,陪他说话,或是默默坐着,尽一份孝心。

冬去春来,金州、阴山等地的土地渐渐解冻,有些土地是一年一熟,正是春耕的时候。

田埂上,农民们赶着牛犁地,撒下种子。

与此同时,东喀喇汗国境内,那些被贵族奴役的农奴们也忙碌起来,在领主的监督下种田,甚至是开垦荒地。

只因为在二虎的一次次出兵之下,东喀喇汗国向秦国臣服,每年都需要上供大量的粮食。

这些粮食份额又摊派到所有贵族身上,于是贵族们便只能逼迫农奴加大生产,扩大种植面积,以保证自己的收益不会随着贡粮的出现而减少。

而就在东喀喇汗国上下为耕种忙的如火如荼之时,伊犁将军府突然传来了一则紧急消息。

一支辽国军队越过秦国防线,已进入东喀喇汗国境内,命令东喀喇汗国军队即刻前往拦截,不许辽军逃脱。

姑墨城,原本乃是东喀喇汗国腹地,如今却成了边境城市。

向西一千里,经过四五座城市便是东喀喇汗国的首府,喀什噶儿。

消息传到姑墨城,城主阿里,也就是东喀喇汗国国主的亲弟弟,顿时面露惊讶,忍不住自语。

“北疆军一向自诩天下无敌,怎么会让辽军突破防线?”

“况且辽国王廷在西边,辽军怎么会从北边过来?”

他召集城内贵族商议,一个分封领主率先开口:“会不会是辽军与北疆军大战,战败后被断了后路,回不去王廷,只能往咱们这边逃?”

这话一出,立刻得到众人认可,毕竟北疆军的战力有目共睹,辽军战败逃窜,合情合理。

可在“是否拦截”的问题上,贵族们却分成了两派。

一派畏惧北疆的强大,连连说道:“北疆人势大,若是不按他们的命令行事,定然会怪罪下来。”

“到时候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必须拦截!”

另一派却满脸愤懑,拍着桌子反驳:“拦截?”

“北疆人这些年时常来咱们这里劫掠,杀了多少同胞,抢了多少女人,这笔血债还没算清,咱们怎么能帮着仇人?”

“况且咱们与辽国无冤无仇,早年还是辽国的附属国,若是拦截辽军,岂不是彻底得罪了辽国?”

这话也有道理,东喀喇汗国早年曾多次帮辽国攻打北疆,却每次都被北疆军打败。

后来迫于北疆的武力压迫,又因辽国孱弱无力庇护,且一次次向东喀喇汗国增加赋税,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臣服北疆。

割地、和亲、赔款,但对北疆没有一丝的忠诚,对辽国也没有难以化解的仇怨,自然不愿再得罪辽国。

“可北疆人怪罪下来怎么办?”畏惧北疆的贵族们又问道。

双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姑墨城主阿里听得脑袋发疼。

最终,他拍了拍桌子,沉声道:“都别吵了,就按北疆人的命令办,出兵拦截,但以守城为主,不可主动出击。”

这话看似顺从北疆,实则是缓兵之计。

表面上做做拦截的样子,让北疆人挑不出错,又不会真的与辽军硬拼,不得罪辽国。

贵族们全都满意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便纷纷散去。

可众人刚走,城主便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又悄悄召来几名在会议上坚决反对拦截辽军的贵族。

待房门关上,他说出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咱们不能拦截辽军,反而要帮他们逃走,绝不能让他们落入北疆人手中。”

原来,城主是个坚定的主战派,早就看不惯北疆人的蛮横霸道,只是迫于北疆的强大武力,才不得不表面臣服,暗地里却一直想找机会报复。

“北疆人杀我子民、抢我财物、辱我女子,血债累累!”

阿里的声音带着怒火:“如今他们势大,咱们只能暂时蛰伏,但总有一天,要让北疆人血债血偿!”

众人闻言,眼中瞬间燃起光芒。

他们也早已对北疆心怀不满,只是不敢表露。

随后,城主与众人低声商议起来:如何假装拦截,暗中给辽军指引退路。

如何偷偷调拨粮草,支援辽军;如何掩盖痕迹,不让北疆人发现破绽……

姑墨城外的田野上,农奴们穿着破旧的麻衣,赤着脚踩在刚解冻的泥土里,手里握着粗糙的木犁,在贵族狗腿子的皮鞭下艰难前行。

“快点!磨磨蹭蹭的,天黑前耕不完这亩地,今晚就别想吃饭!”

一个满脸横肉的狗腿子挥着皮鞭,狠狠抽在一个瘦弱农奴的背上。

那农奴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停下脚步,只能低声哀求:“大人,求您轻点,我……我实在走不动了。”

周围的农奴们也都低着头,眼神里满是恐惧与麻木。

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稍有懈怠,迎来的便是皮鞭与辱骂。

可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忽然从远处传来。

“轰隆隆~”

紧接着,一阵沙尘滚滚而来,遮天蔽日,连阳光都被挡住了几分。

无论是农奴还是看守全都愣住了,纷纷抬起头来,看向远方。

“那是什么?”

只见一队骑兵正朝着田野疾驰而来,队伍前方飘扬着两面旗帜。

一面画着猛虎图案,另一面则印着大大的“辽”字。

“是……是辽军!”那挥鞭的狗腿子瞬间脸色惨白,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早年曾跟随主人响应王廷征召,协助王廷军队对外征战。

一眼就认出了那旗帜代表的是辽国王廷最精锐的皮室军虎部骑兵。

“辽军~”

“是辽军来了~”

“都待在这里不许动。”狗腿子尖叫的大喊。

自己却是扔掉皮鞭,转身就往姑墨城方向跑,连滚带爬,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

农奴们彻底慌了,有的抱着孩子往土坑里躲,有的则朝着远处的村庄狂奔,嘴里喊着:“辽军来了!要杀人了!”

可他们哪里跑得过骑兵?

那队“辽军”骑兵很快冲进田野,像追兔子一样将这些农奴全都追赶到了一起。

“哈哈哈!跑啊!你们倒是跑啊!”

一个“辽军”骑兵大笑着,从马背上探下身,一把抓住一个正在逃跑的女人衣服,将她拽上马背。

按在自己身前,粗糙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摸索。

女子吓得尖叫挣扎,却被骑兵死死按住,只能无助地哭泣。

那骑兵咧嘴大笑,对着身边的同伴喊道:“老子活了二十多年,天天在官老爷面前当孙子,今天才知道,当‘土匪’这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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